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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蓉闻言一怔,他说得很轻,很轻,极为虚弱无力,很显然是是用尽全身遏制体内疼痛。

话音刚落,人已无法强撑,全身抽搐犹如筛糠,眼见的疼得厉害。他依然克制的没有叫出声来,只是紧咬着下唇,喉咙处发出颤抖的哼哼声,犹如抽风一样。

先前在他胸膛出舞动的黑纹已然化成如黑烟一样的东西,像花纹,在他胸腔上不停缭绕...

文蓉怕他咬伤了自己,忙绞了块帕子,又在里头包住了些干菌,匆匆两头一系,看着厚度也够,便塞在他牙间。想了想,又咬了咬牙,拿了根粗树枝重重地敲在他颈后,敲晕了他,然后低着头,撑着脑袋,搜肠刮肚的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头想法子。

也亏的文蓉前世是个骨灰级小说迷,多少有看过关于蛊的二三事,知道蛊这物什,光从养法上就不是一般的讲究:自农历五月五日端午三天之内,将抓到的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蝎、蚯蚓、大绿毛虫、螳螂、蟑螂、四脚蛇、蜘蛛、黑头铁蚁装在一个褐石土制的大陶缸里密封,让它们自相残杀,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每日睡前祷告一次,起床祷告一次,这样过那么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这一只形状颜色都改变了,便叫做金蚕蛊。

看李灵黑纹的情况,这金蚕蛊估计是养在心头,也就是最惨烈和疼痛的噬心蛊。

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人下这般重的咒?而且是对还在襁褓里的奶娃娃下蛊?

难怪先前李灵说他百毒不侵,那哪里是什么南疆的秘药,分明是体内早已种有这世间最毒之物,其他小毒小物,岂能奈何。

文蓉敲里敲脑袋,试图记起关于小说中各种解毒的方子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彼时的她哪知今日之事,眼里头只有男女主的暧昧,缠绵,关于解毒,解蛊的方子,看看就忘,过眼云烟,现下是一个字也记不起。

好容易,头发都扯断了好几缕,才猛然想起早年间在一本小说里仿佛说过:先得用用高枕平正仰卧,然后针灸,再催吐或是让其腹泻,这般如此,多少可以减轻些毒素。

文蓉环顾四周,地处荒山野岭,后有追兵,哪里来的巴豆或其他可用,这该如何是好?

文蓉捂着脑袋又想了一会,抬头从树洞口望去,豁然开朗,暗道:自己真是心急意乱,此地虽然无处可买,但却可用别物替代,如吃错了东西,能令人大吐大泻一场便行。

这地方阴暗、潮湿,又是密林,最不缺的就是那些长在老树边,色彩鲜艳美丽,形状怪异的蘑菇,这些蘑菇多多少少都是带有毒素的,李灵因噬心蛊,本身并不惧毒,一试也无妨。

文蓉在无望之际,找到希望,无论如何,都要一试了。她看了看李灵,再脱下一件外裳,给他盖上,便出树洞去找毒蘑菇。

如她所料,这里满山遍野全是蘑菇,有些的居然还散发着奇异的磷光,她一时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下手,怕有些蘑菇毒素太重,反而起反效果。踌躇再三还是咬了咬牙,摘了五六朵看起来不那么漂亮的蘑菇,想着老书里常说,越美的东西,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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