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侓冷冷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坦白”。
我本打算一五一十说清楚交易之事,但那白捡来的“相公”哀怨的眼神直望我眼前飘。
鬼使神差的,我脱口道,“江侓大哥,是这样,我原名曲酒,确是京都辽韦人士,为了躲避相公的寻找,我逃到青苗山,化名莪术。”
江侓闻言,冷哼一声,猛地起身离去。
离去前还甩给我一个奇怪的眼神,我理解无能,但隐约从中解读出“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的意思。
待江侓离去,一阵咕噜咕噜声打破此刻沉默的尴尬,让气氛变成有声音的尴尬。
“哟,娘子饿了。”
“你莫不是人贩子吧?”
“娘子,你怎如此说你夫君,纵然你产子时受了委屈,也不该如此污蔑我。”白捡来的夫君嘴上说得一本正经,可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却挂着欠揍的笑容。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明白过来。
这厮人前人后的演戏,想来不是演给看得见的人看的!
想通这一点,我那略粗的神经忽而细腻起来,凝神细听之下,这才惊觉隔壁住有高人,显然,不止一个两个!
我眯着眼定定看着“相公”,这厮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被一群高手包围的自觉。
我心下有些气恼,难怪江侓离去前甩给我那样的眼神,当真是自己作孽。
时婆婆说勿管闲事,我虽无心,却好像因一间客房惹上了一件大闲事。
我因意识到自己惹了一桩闲事,心情有些郁闷,又因饿着肚子,更是高兴不起来。
许是我脸上的不耐太过明显,“相公”总算踏出门叫住刚好路过的小厮,让其送些酒菜上来。
我听那小厮脆声应答后灵活下楼,这才心情好了些。
“相公”踱步过来,拖着我的手摊开,笑着道,“饭后带你去三叶城城隍街逛逛,那里小食甚多。”
“相公”嘴上说的是城隍街,可他温润的指尖在我掌心划下的却是“枫荷楼”三个字。
不过我倒无所谓,不管是城隍街还是什么枫荷楼我都没去过,无论去哪都算新鲜了。
我乐得点头,因惹上闲事和饿肚子而导致的不快转瞬烟消云散,只是苦恼不知该如何告知江侓一声。
小厮上菜的速度不慢,我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也顾不得什么女子形象问题,端着碗吃起来。
“相公”却是坐在一旁笑着看我,未曾动筷。
我心下狐疑,美味的饭菜顿觉有点味同嚼蜡,我怎如此大意!
“这饭菜里有毒?”
我缓缓放下碗筷,不死心问了一句。
“若有毒,你怕是早就死了。”
“相公”提起筷子慢条斯理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我定定看着他咀嚼片刻,又夹起一口白饭放进嘴里,筷子并未停歇,一会儿在青菜碗里停著,一会儿又跳到鸡蛋碗内。
我看着他的筷子在各色盘子上来回,明明不慢,可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他急躁。
我看了一会儿,惊觉桌上的饭菜已被他吃了大半,可我才扒了几口,肚子里还空空如也呢。
我不甘示弱,急吼吼将剩下的牛肉全夹到我碗内,又从他筷著下解救出最后一个鸡腿,青菜也不能让这厮独占。
我快速咀嚼着,筷子已经毫不示弱夹了一把青菜。
直至我的小肚皮有了鼓胀之感,我才满意放下碗筷,而“相公”早已文雅抿着清茶消食了。
我忽然觉得不对,“我看你吃得也不少,不像不饿的样子,一开始怎不动筷?”
“相公”只端着茶,腾腾白气袅袅婷婷,将那张勾唇而笑的容颜隐在其后,莫名有一番仙气缭绕之感。
我看他喝得挺香,便也倒了一杯,茶香清新肆意,钻入鼻孔让我脑海清明无比。
我怒视“相公”,“你是见我没被毒死,这才放心大胆的吃起来的啊!”
“相公”仍旧美美笑着,方才我还觉得仙气逼人的场景,此刻直逼得我想打人!
这厮见我吃饱喝足,将桌上的米糊推过来。
“我饱了。”
“相公”闲闲看我一眼,又瞟了瞟里间,我这才明白过来,这米糊是床上那肉团子的食物。
隔壁传来进进出出的脚步声,那些高人来了又走。
我有些尴尬地端起米糊朝正醒来哭闹的肉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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