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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辰从一开始就知道宋寒的真实身世,可他偏不提前说,也没再白鹤面前暗示,只让白鹤想方法让宋寒重查当年江家之事。

这江家之事……贤王殿下既然要自己透露给摄政王,定是大有内情,只是要如何透露给摄政王呢?

刚这么想着,宋寒从摘星殿中,亲自带了披风要前往玉慈宫给苏苓笙时,在玉慈宫的码头,不偏不倚遇上了皇后,白鹤便先一步躲开藏在二人身后。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宋寒恭敬地朝皇后行礼,秦皇后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宋寒偏过身子给秦皇后让路时,秦皇后却突然停下脚步,借着小渡船之上的夜灯皱眉看着宋寒。

微弱昏黄的灯笼光下,宋寒的眉目在朦朦胧胧中……他的眉眼与这暖光融合在一块,恍惚间却忽然像极了当年那个唇红齿白,在烛下一字一句念书与她听的郎君。

秦皇后第一次知晓死生契阔,便是从江淮的口中得知。

自己这位女婿的脸……怎么生得与江淮的眉目气质有几分相像?从前她从不这么觉得,只简单接触过自己这女婿几次,况且她自己都对苏苓笙没有多少关照,更别提这女婿了。

世人只道他是个冷面玉郎君,秦皇后此前也一直这般觉得,并不觉得宋寒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今日这种光下一见,他的气质忽然像极了当年的状元郎,罢了,不过是自己今日见到了江淮,又被江淮荡漾了如一潭死水般的心绪。

“皇后娘娘可有事相交?”

宋寒转过身子认真看着秦皇后,不明白这位上了年纪,却依风姿绰约的岳母在想什么出了神。

秦皇后收回眼中的复杂情绪,恢复成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样淡淡开口:“无事,摄政王快去给公主送衣服吧,灵堂冷。”

宋寒:“臣遵旨。”

虽是这么说,宋寒却放慢了脚步,刻意等到秦皇后上了船走远过后,才叫出藏匿在暗处的白鹤:“鬼鬼祟祟地藏着作甚?有事说事。”

白鹤心中暗叹道摄政王果然厉害,他的藏匿术本就是荒雪楼中最顶尖的,这也能被宋寒发现出来。

“回禀王爷,属下今日听到一些旧事,此刻不宜禀报。”白鹤躬着身子朝宋寒作了个揖,剑穗上的流苏却不自主地打到了他的腰身之上,惊得白鹤慌神眨了几次眼。

宋寒微眯着眼看他:“你这是何意?今日这般奇怪,况且此时……也不是你守岗的时间,还不下去歇着么。”

白鹤:“王爷,先给殿下送衣服吧,属下待会儿再禀报。”

还好摄政王并没有对自己从何处前来感到疑虑,若是让他发现自己是从东宫过来,那他白鹤就玩完了。

灵堂内,苏苓笙虽用不着长跪多久,但她始终是要留在玉慈宫无法外出的,入了夜后晚风只比平常更猛烈,玉慈宫又空旷幽冷,宫门还要大开三日,即使守灵的人很多,苏苓笙也难免冻得一哆嗦。

她们这些上位之人都待得身子乏力泛冷,更何况那些不眠不休必须长跪于地上的宫人呢?苏苓笙于心不忍,把玉慈宫的刘姑姑叫来吩咐道:

“刘姑姑,你多派些人在灵堂内多布几个暖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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