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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久居深宫的帝王,如何会跟民间卖艺的花魁联系在一起,他沉声问:“你知道这花魁近日可见过什么高官。”

一定有人从中间架起了桥梁。

香客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忙说:“大人,那花魁真是间谍么?可臣对他的消息动态实在不知啊,求大人明察!”

亲卫当即喝他:“好好回答大人的话!”

香客呜嚎:“我与那花魁不过一次宴请的交情,如何知道他的底细,且我此前事业如日中天,又怎么会做这种自挖坟墓的事情?”

亲卫皱眉,正想说什么,重厌举手示意他不用。

他对香客说:“这次找你来,并非军事上的拷问,那花魁也不是国家的间隙。”

香客脸白疑问:“那是?”

重厌说:“是我个人的私事,想知道那花魁的为人,你站起来说话。”

香客慢慢直起膝盖,品味了一下“私事”二字,有些转过弯来了。

重厌垂眸品了一口清茶,说:“我想知道那花魁的个人动态,他是怎么样的人,身边有多少人,这些事情不会被记录,是我个人的询问,你可明白?”

香客动了动脑子,立刻激动说,“大人如此说,在下便完全明白了!”

重厌见他已误解,露出一点笑意当做鼓励,那香客兴奋分享:“那花魁确实生的美丽不凡,体态匀称,气质清而娇媚,虽是红尘中人,却没半点胭脂气,连儒士都对他青睐。”

重厌说:“那他近日可见过什么官员,或是宫廷中的人。”

“这……”香客踌躇了。

重厌又喝了一口茶,说:“你说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便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或许你的生意,我也可以照拂一二。”

香客想了想,觉得若是摄政王,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金枪能刺伤他,但若是不说,恐怕今天也走不出这个大门,他低声说:“大人,你还记得鄙人早上说,是为官府合作的事而进宫么?”

他咽了一下喉咙说:“其实这份单子,是丞相的提携,而单子之所以能成,是我请了花魁帮我当说客。”

重厌听了,慢慢蹙眉:“伏圣?”

他早听闻丞相的为人,却不觉得伏月会做这种事,一个伏圣的尊称也点明了他的态度。

香客说:“其实那日,丞相并无意将此单子交给我,只是最后他见到了那花魁,一改先前的态度,对那花魁十分垂青,当晚……”

他看着摄政王慢慢皱起的眉,硬着头皮说:“当晚,丞相便将人带走了。”

便听见噔的一声,清茶有些洒出桌面。

香客觉得肩膀压力之大,也只能继续往下:“那花魁当日跟了丞相,次日便传出他被赏了极珍贵的药膏,是男子那方面专用,听闻那药膏清香滑腻,民间根本见不到,仿佛是宫中的异宝,但这事很快就被压下来了,只有商圈少数几人得知,他们皆说,那花魁小小年纪,恐怕前途不可限量……”

言尽如此,他硬着头皮说:“小的说完了。”

而去看摄政王,那本来脸色有几分冷锐的大人早已面如冰霜。

重厌没想到,声明远播、道貌岸然的伏圣,竟是个谄媚的小人。

带天子去寻花问柳,他也算个读书人吗!

正气闷之时,门口进来另一名亲卫,“大人。”

香客被带走,亲卫跟他说:“大人,天子行程的消息藏得很紧,但已经查到……”

亲卫左右看看,在重厌耳边轻声说:“今日有匹白马停在丞相门口,马蹄铁上有真龙暗纹。”

重厌咬紧后槽牙,站了起来。

*

北鱼将伏月压在桌子上,一开始有些惊慌,但是丞相没有斥骂他,看着他的眼神也没有抵抗,仰在桌子上的散发绻在胸口,一眼望过去全是性感,他又滚了滚喉咙。

大着色胆,颤抖的十指慢慢爬上去,丞相没有踢他,他与丞相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说:“丞相,你教朕随心而动,现在,”

他咽了咽喉咙,说:“现在,朕要动了。”

北鱼慢慢伏到丞相身上,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他完全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丞相……”他看着丞相苍白的唇,但是临到头了,却亲不下,脸一侧,额头抵在丞相肩膀上。

“丞相,等朕一下,朕很快……”他紧张得脊背发麻。

伏月看他那样紧张,一手松开,在他背上轻拍,似是孩童安抚,另一手抓紧他的五指,说:“慢慢来。”

北鱼愈发觉得丢人,身为丞相的准男友,却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但是丞相的安抚起了作用,他觉得放松了些。

一放松下来就想要说话,一侧头看见丞相与他交扣的左手,为他擦拭墨渍的白色手帕夹在其中。

他开口说:“丞相今天带的是白色的手帕吗?”

伏月慢慢直立起来,对北鱼说:“一直如此。”

北鱼偏头:“丞相上次不是带了青色的手帕吗?”

伏月调了个位置,将北鱼推在桌上说:“臣只用白色的手帕。”

北鱼没反应过来,一边躺下一边说:“丞相不是还有其他颜色的手帕么?”

伏月已经将人放倒,解释:“陛下,臣只用白色的手帕,如果陛下喜欢别的颜色,臣也可以佩戴,但臣还是比较喜欢白色。”

北鱼还很懵:“可丞相先前明明带的……”

突然他住了嘴,眼睛慢慢放大。

伏月不觉有异,手肘撑着桌面,将北鱼圈在小小的空间里面,低声说:“其实臣觉得陛下……很不错,所以……”

他伸起手,掌心贴在北鱼脸颊上,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啪的一声,他的手被人甩开,身体也被人推了起来。

丞相猝不及防被北鱼推了起来,握着被扇红的手腕蹙眉:“陛下,你为何……”

突然他又住了嘴,因为他看见北鱼一张小脸变得煞白,他不知道北鱼为什么突然不悦了起来,但是他能够感觉北鱼很害怕很慌乱,轻声问:“陛下,发生了何事。”

听见丞相的声音,北鱼猛地抬头。

丞相说他只用白色的手帕,可是他那一晚,他把“丞相”骗到房间的那个时候,“丞相”留下来的,却是一条青得不能再青的手帕。

他张了张嘴,想要对被他拒绝的丞相解释什么,可是他最终还是眼眶一红,一蹬脚跑了出去。

“北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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