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想起来,昨晚袭击他那小滑头,很擅长使药!
这样一来,信息就对上了。
想来那人本来就是久病成医,才会使得一手好药,把他也给算计了,他对北鱼敬佩道:“陛下神算。”
就这么掩饰过去,北鱼有些不好意思,正抿嘴笑着,突然眼尖:“凉滑草!”
他小跑过去,宿星紧随其后。
他抚摸那绿色带花的小嫩藤说:“这凉滑草有人采撷过的痕迹。”
宿星说:“齿锯状,会不会是野猫啃噬?”
北鱼说:“也可能是镰刀割据。”
宿星认真看了北鱼一眼,说:“陛下说的也有道理。”
北鱼说:“进房间看看吧。”
这一片因为高树太多,中间只夹了三个厢房。
北鱼屏息静气,进了第一个,左躲、右躲,还没进花厅,宿星已经站里面说:“灰尘很厚,这里没人。”
他看见北鱼躲在柱子后面,问:“你躲那么紧干什么?”
北鱼说:“我,我在堤防。”
“堤防什么?”他们相处融洽,都忘了尊称。
北鱼从柱子后面露出半张脸,打量房粱上是否藏人说:“堤防对方武功高强。”
他现在手臂还疼呢!
宿星嗤笑一声,“你是觉得我不能保护你?”
他将北鱼抓出来,“走了,去下一间。”
第二间依然没有收获,北鱼躲在宿星背后观看。
第三间宿星站在门口说:“或许这一间也没有,淫贼采了药但没在此处居住。”
北鱼说:“不会的,他的痒症厉害,急于救治,就算没在这里居住,也会留下痕迹,我的判断不会出错。”
他说着从宿星背后站了出来,伸手去推那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
推开的那一刻,太子将他扯了回来,“小心!”
北鱼撞在太子身上,太子将他带离房门正中间,北鱼紧张问:“怎么了?”
听太子冰凉面具下传出肃色声音:“房间有气味。”
北鱼抓着宿星的衣服追问:“什么味?”
宿星说:“咸味,带着青草气息。”
北鱼瞪大眼睛:“是凉滑草!”他从宿星怀里站起来,气势冲冲冲了进去,丝毫忘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宿星说:“别那么急!”
他赶紧追进去,看见北鱼已经在卧室站定,盯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他走近了,发现那是一团被啃得乱七八糟的凉滑草,窗户开着,床沿有绒毛,宿星说:“看来确实是野猫无疑。”
他拍拍北鱼的肩膀说:“你也别失望,或许还有……”
线索两个字说不出来,他看向自己搭住北鱼肩膀的手,北鱼肩膀的触感传到他手心,他慢慢睁大眼睛。
北鱼没发现,他拧着眉头思考:“或许是淫贼也在养猫呢?”
他转向床铺,搜索那张不大的旧床,丝毫没发现背后宿星的目光。
北鱼一走到宿星前面,而且开始跪在床上搜索,宿星可以从背后很清晰地看到北鱼的身形和骨架。
纤细、娇小、雌雄莫辨。
而且宿星记得小滑头的声音……
“陛下。”他开口。
“嗯嗯。”北鱼回答。
“陛下。”他再问。
“嗯啊,怎么啦?”北鱼回过头软声问他。
北鱼看见敌国太子顿在那里了,身体可见地僵硬。
他跳下床走过来问:“太子怎么了?”
他问得轻柔,却因为凑近太子的缘故,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很惊讶:“太子,你身上怎么好像有一股刺激性的味道,好像……”他努力思索比喻。
正词穷的时候,听见太子咬牙吐出两个字:“白磷。”
北鱼恍然:“对,就是白磷,你身上好像有一种白磷的味道,这种东西不多见,宿国应该不会用到啊,朕宫里倒是用的很多。”
就听见太子冷笑着问他:“陛下,白磷好用吗?”
北鱼笑着回答:“好用啊,我昨晚正把它塞在……”
他说着,变了脸色,因为他看到敌国太子举起了一个纯色的、被炸得黑漆麻乌的荷包,问他:“塞在这里是吗?”
北鱼笑容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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