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立刻往楼上走了,也不能走得这么快,博尔特来了还差不多。
可这两位不是博尔特,一个中年女人,一个小男孩,没有关门的声音也没有上楼的背影,居然就在他面前这么消失了。
陆清凡在楼下转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给郁时均发消息:“我可以上楼去看看吗?”
郁时均秒回:“怕了?”
谁会害怕。
陆清凡锁了手机屏便跟着也上了三楼。
这个小区的房屋年岁已高,楼道憋仄阴暗又低矮,不时有水珠从墙上滚落,在地上氤氲开一片暗黑色的污渍。
每层一共三户人家,陆清凡站在302的门前,欲盖弥彰地在另外两家门口徘徊了半天。
这种老旧的小区楼道里是没有监控的,需要注意的只有同为住户的居民。
他贴着两扇铁门听了半天也没听到这两家屋中有什么声响,于是放心地走到302前敲了敲门。
没有人来开门。
陆清凡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把那扇绿漆铁门拍得“砰砰”响,可依旧没人,甚至连半分声响都没有。
会不会刚刚那对母子根本没有回家?
可是他明明看见他们进了这栋房子,凭空消失就罢了,居然连家都没回?
他在门外思索片刻,愁眉苦脸地把手机翻出来,又给郁时均发了条短信:“我能进屋去看看吗?”
“没有人拦你鸭:)”
“不是,”陆清凡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没人给我开门我就进去了,算不算私闯民宅?”
这回那边的消息回得慢了半拍,似乎在考虑到底让不让他进去,过了一会儿,郁时均才回他:“等着。”
等什么?
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待得时间长了真的还挺害怕的。
尤其是感应灯熄灭了之后。
陆清凡来意不善,又怕暴露目标,也不太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发出什么声音把灯给弄亮,只能缩在302的门前等着郁时均解释他那个莫名其妙的“等”。
一阵阴风从脖颈侧吹过,带来些许的凉意。陆清凡打了个哆嗦,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要么不等了吧。
先离开再说。
他刚打定主意要先跑路,却听到一片寂静中好像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就在自己身侧。
月光微微从上一层楼的窗口处照进来,止步于不远处的几级楼梯之上,完全无法光临到他站着的这个角落。
是谁躲在自己身边?
是敌是友?
陆清凡屏住呼吸,再次确认了那缕时有时无的呼气声确实不是自己的。
在左手边大概......
他不敢动作太大,怕那人发现自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于是微阖双眼,一缕白光在身侧慢慢勾勒出一个白茫茫的人影。
果然有人!
陆清凡不敢掉以轻心,手上握了拳,出其不意地向那人锤去。
那人敏捷地侧身一躲,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陆清凡这蓄的力的拳头,反手便扣住了陆清凡的手腕。
靠。
陆清凡手腕上一阵剧痛,像要被捏得裂开了一样。
他倒抽一口冷气,腿下意识地向那人踢去,却听见了一道似乎憋了许久的笑声。
微弱的光从陆清凡身侧响起,照亮了郁时均那双灰蓝色的瞳孔。
他呼吸一窒,刚刚还悬得可高的一颗心倏地落回远处,附带了几分恼羞成怒:“是你?”
“我不是让你等我了嘛?”
郁时均没事人一样放下陆清凡的手,拍了拍刚刚被踢到的裤脚:“咦,反应还很快嘛。”
“你他妈有病啊?”
陆清凡刚刚精神太过集中,现在脑袋和才回过神一样痛了起来。他蹙眉忍着头痛,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刚来就拿到了这么重要的case,”郁时均抱着胳膊站在他身边,“我得替被顶掉的同事看看你到底配不配得上呀。”
“谁被顶掉了?”陆清凡大为震惊,“他要是想要这福气都给他我明天就卷铺盖走人。”
似乎因为情绪比较激动,他一反平时温温柔柔的做派,话里话外一股□□味:“我才是最委屈的好吗?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们这些神经病拉来玩命,我他妈不是人吗”
“唔。”
郁时均挑眉,似乎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那好,我给你道歉,刚刚不应该吓你。”
陆清凡把头抵在铁门上,有气无力地轻声道:“算了,你不用道歉。”
反正道歉也不是真心的。
郁时均眯起眼打量了他半晌,伸手推了下302的门。
陆清凡差点一个趔趄栽了进去。
“你——”
郁时均靠在门框上:“不是要进来看吗?我替你把门打开了呀。”
那你开门的时候没发现我靠在上面吗?
陆清凡拧着眉看他,居然从他脸上看出来几分真诚,没有半点要搞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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