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见姜贞娘回来了,忙放下绣活迎了上去。
“二少奶奶,大夫人她没为难你吧?”春兰关切的问道。
姜贞娘神情有些恍惚,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春兰也有些惊讶,大夫人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阿弥陀佛,夫人没刁难你就好,少奶奶你今天都劳累了一天,赶紧坐下歇歇。”春兰把一盅补品递给姜贞娘,“今天奴婢的运气不错,去厨房要到了一碗天麻乳鸽汤,少奶奶你太瘦了,该多补补。”
姜贞娘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她闻着鸽子汤的香味也有些胃口了,用汤勺舀起喝着,也不喝,只是在汤里搅动着,她有些神思不属。
她刚尝了一口汤,就把瓷勺放下:“春兰,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大夫人不像是宽容大量的人。”姜贞娘三言两语把姜文玉的事情告诉春兰,“我心里慌得很,总担心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春兰一听,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还是安慰姜贞娘道:“少奶奶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奴婢会偷偷向外院的奴才打探一下消息。再怎么说大公子都是二少爷的内兄,就算二少爷混账,你不要忘了大公子也是官身。”
不管姜贞娘内心深处这么想,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相信春兰的说辞。也对,忠勤伯府就是不顾及她,也要顾及昭姐儿的声誉,连她都隐隐绰绰听说了昭姐儿准备入宫的事情,秦家人应该不会在这个关头闹出事来。
姜贞娘和春兰两人半分析半安慰了对方半晌,总算把心里慌慌不安的情绪压了下去。
只是那碗天麻乳鸽汤却冷了,春兰看着有些心疼,平时里大厨房总是推三阻四的,难得能得到一碗好东西,竟然放凉了。
凉了的乳鸽汤有股腥味,姜贞娘的胃口本来就不佳,折腾了一番后,再也没有胃口,她看着春兰嘴馋的模样说道:“我就沾了沾唇,春兰你跟着我很久没沾荤腥了吧,你拿下去热热,就当添个菜凑合着吃了。”
春兰哪里会嫌弃,这可是她这个做丫鬟接触不到的好东西。
春兰刚把食盒收拾好,秦寿楠就来了。
秦寿楠也不打声招呼,大步走进姜贞娘的房内,他直接坐在花厅上首的位置,没有了在大夫人面前文质彬彬,带着些怒气说道:“茶呢?没看到爷回来了吗?”
秦寿楠带得丫鬟都知道这位爷的火气是对谁发的,都没有上前去端茶沏水。
姜贞娘的头埋得更低了些,明知道秦寿楠是她的夫婿是她的天,但她其实很不喜欢和他相处。在大夫人面前她是惧,但在秦寿楠面前是深切的自卑自厌。
从和秦寿楠的相处中,她知晓了自己的相貌丑陋,没一处长相讨夫君的欢心。举止间更是带着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
姜贞娘接过春兰递过来的茶托,亲手给秦寿楠沏上龙井茶。
“真没眼色,每次都要人来提醒,也亏得嫁到了伯府,不然你这样的女人早都被休回家了。”秦寿楠端起茶抿了一口,见姜贞娘站在他面前,他挥了挥衣袖,掩住口鼻做出一副厌恶的姿态,“你什么味道,不是让你别整天涂脂抹粉了吗?”
姜贞娘轻轻嗅了嗅,什么香味都没有,她低声辩解:“我没有用香粉。”说到一半,姜贞娘想起面前的人谁,她闭上了嘴。
只是心里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在伯府的日子还不如被休回家去,她宁愿被人指指点点,也不想再留在伯府了。但姜贞娘知道这个想法只是她的奢望,她八年一无所成,早都犯了“七出”,要是秦寿楠能够把她扫地出门,恐怕早都扔个她休书让她滚了。
秦寿楠的目光扫过姜贞娘不堪一握的纤腰,八年了姜贞娘从一个青涩的扁毛丫头长成了一个纤侬合度的成熟女人了,也更让他看不顺眼了。
一想到这个女人占着他的正妻之位,他就觉得是奇耻大辱,如果不是为了在大夫人面前交差,他根本不想到姜贞娘房里来。
秦寿楠端起茶,心里默默算着时间,打算坐半个时辰就回他的院子,也算是交差了,要是大夫人问起,就说姜贞娘太笨手笨脚了。
孩子的事情他还得好好想想,他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不过既然大夫人已经松口了,他总会想到办法。
秦寿楠一边喝茶一边数着时间,只能没一会儿他就感觉有些不对,一股热气从他四肢百骸窜了上来,又都化为欲念像下涌去。他是常年混迹与欢场的老手了,马上反应过来,他是被人下了助兴的药了。
“姜贞娘,你这个淫、妇。”秦寿楠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给姜贞娘扇了过去。
姜贞娘也觉得房间里莫名有些热,她的脸颊发着烫,眼眸像是含着水,心里有股奇怪的火在燃烧,左突右进寻找出口,她捏着帕子遮住自己的脸,不想在秦寿楠面前失态。
没想她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秦寿楠的咒骂劈头盖脸的向她砸来。
淫、妇,姜贞娘从未想过一个淫字会落在她的身上,没等她反驳,脸颊上的疼痛袭来,秦寿楠没有收力,姜贞娘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姜贞娘捂着脸,有发丝凌乱的散在她的脸侧,她乌黑的眼眸第一次带着锐利的神色,直直的看向秦寿楠:“二少爷,妾身愚钝,但无论如何是和淫沾不上关系,还请你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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