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本王回去翻翻就是。”赵知弘微拂衣襟,他知道姜照音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便顺口应下。
“那王爷今日约我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所为何事?
赵知弘的神情傲慢又倦怠,只听得他漫不经心地缓缓问道,“姜姑娘和本王的二皇兄认识?”
姜照音攥紧了衣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淡淡回答道,“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王爷何出此言?”
“只不过有人说,你与二皇兄在断石桥上有说有笑、拉拉扯扯?”
过电般的战栗闪过姜照音的全身,但面对赵知弘的质问,姜照音很快淡定下来,理直气壮地说,“和恭王拉拉扯扯?真是子虚乌有,定是有人看错了!眼见未必为实,这一点,王爷理应知晓才是。”
赵知弘突然靠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好像有些怕我?”
为什么怕你?
“王爷说笑了,您仁爱有礼、淑质贞亮,小女子没有怕您。只是……只是有些紧张罢了。”姜照音猛然想起忘记将珠串还给恭王,便一点点把右手臂上的金累丝珠串往上移动。
赵知弘轻笑道,“本王见你右手上的珠串倒是好看的紧,可否让本王一观?”
“不过是在地摊上买的新奇物件,我怕污了王爷您的慧眼。此等拙劣物件,王爷不看也罢。”
“姜姑娘,本王想看。”
姜照音只好伸出右手,又立马将珠串塞回衣袖中,“好啦,王爷已经见过了。”
“本王见这珠串倒是极好,不知姜姑娘是否可以割爱?”赵知弘接着又说,“既然是地摊货,想必姜姑娘你不会介意。况且,姑娘毁的那幅飞白……”
姜照音忙说道,“那幅飞白确实是价值连城,我深表歉意。但答应送王爷的荷包,我定当竭力而为。我手中的珠串虽然不值钱,但我却想自己留着。君子不夺人所好,王爷就不要勉强了吧。”
姜照音下定决心,找机会将珠串还给恭王。故此,不能把珠串给赵知弘。况且一旦给了赵知弘,岂不是坐实原主与恭王的关系?
正当尴尬之际,车夫掀开帘子说道,“下面有位姑娘找姜姑娘。”
姜照音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喜不自胜,急忙撩开帘子逃离此地,“王爷,此处离姜府不远,我直接回府则可,我先走了。”
一下马车,姜照音便看见申洛洛疾步走来。
“姜姑娘,我想好了。”
姜照音瞬间想起在兰溪时,申洛洛想拜她为师的事儿。
“所以,你能否与许瑟断交呢?”
“对不住了,姜姑娘。虽然我很想拜你为师,但与许瑟断交,我实在做不到。”
“没事,若是你以后想通了,便来找我。”
工部侍郎申献有一子一女,儿子申韬,女儿申洛洛。申洛洛心思单纯,为人仗义,幼时于许瑟一起长大,从小长到大的情分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姜照音远远望见高高悬挂的匾额——“姜府”,在日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姜府青砖灰瓦,金光纷纷扬扬地洒在屋檐上,在地面投出斑驳的阴影。府前的两只石狮仰天长啸,因不常打扫,石狮上沾染些许灰尘。
六年前,姜家搬入洛城,匾额上就只写着“姜府”二字,而不是凉国公府。每想到这里,姜照音不禁深感痛惜。
“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大事不好了。”
府前的家丁见姜照音伫立在府前,大声唤她。
“何事如此惊慌?”
“小姐,您的嫁衣……。”
姜照音二话不说直接走进姜府,见府中人神色匆忙,便知道府内果真出了大事。丫头小厮们跑前跑后,搬运物件、收拾器件。
推开门,姜照音见小如跪在地上。
杨氏神色忧郁,手扶着椅子,厉声道,“姜家家风严谨,有劣迹之人决不取用。如今竟发生鸡鸣狗盗之事,我绝不姑息。”
“娘。”姜照音走上前来,询问道,“究竟所为何事?小如她做错了什么?”
“小姐,你一定要相信小如,我真的没有撕碎您的嫁衣!”小如哭噎道。
看着小如发红的眼圈,泪滴止不住地流淌。小如言辞恳切,况且她平日素来乖巧,理应不会做出此事。
“娘,还有谁人有嫌疑?”
“府中最为擅长刺绣的不过三四人,负责为你赶制嫁衣的是小如、秋月和容和,小如是最后接触丝绸的人,故而嫌疑自然最大。”
小厮将被毁坏的凉州丝绸呈上来,姜照音打开后,看到整块布料中间被划了几大口,那人分明是想毁掉这块上好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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