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喃听了两句,便将视线从创可贴上移开——不要紧,他喜欢就好啦。
全都弄好之后,梁喃就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小锅。
林萌萌:“你不用在那儿等,再煮个十来分钟就好了。”
梁喃没听,仍然静静地盯着。
她从小被梁父梁母娇宠着长大,从未做过什么家务活,这是她第一次做饭。
也是第一次,给心爱的人做饭。
很快雪梨汤煮好,一开盖,满宿舍里都弥漫着甜蜜的清香味儿,一直飘到了梁喃心里。
她笑眯眯地将其盛入保温壶内,拿起包:“萌萌,你帮我看好啊,我去交个作业,很快就回来!”
林萌萌白她一眼:“放心,你一走我就全喝完。”
梁喃笑着掐了一把她的脸:“走啦!”
她们学校有一处梅园,如今红梅盛开,极为美丽,走在路上,使劲儿嗅一下,能闻到梅花飘来的雅香。
梁喃一边走一边给顾间发信息。
喃呀喃:你今晚上有局吗?回景园吗?
喃喃的小心间>3<:有,看情况。
梁喃抿起唇,过了会儿,慢慢打字。
喃呀喃:……什么叫看情况呀?回来嘛,好不好呀?多晚我都可以等你。
顾间皱眉,正要想一下饭局结束的大概时间,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顾总,该开会了。”
顾间没多耽误,直接随手打了两个字,收回手机,抬步去了会议室。
喃喃的小心间>3<: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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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梁喃一曲作罢后,笑眯眯地托腮问:“老师,我弹得怎么样?”
白雅瞥她两眼:“还行,凑合能听吧。”
梁喃瞬间蔫了气,撇过头,轻“哼”了一小声。
白雅瞧得失笑,忍不住敲她头:“德行!你这丫头,夸两句尾巴都能上天,我可不敢夸你。”
梁喃撒娇:“哪有嘛。”
闹归闹,白雅还是好好地评价了一下:“弹得是很不错,尤其难得的是你加入了自己的思考,已经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
她感慨道:“有很多古琴人甚至终其一生都只会模仿,但是古琴是需要入心的啊,只求模子的琴音或许好听,但那只有皮,没有魂。”
徐语刚好在旁边练琴,没走,闻言,她猛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眼前关系亲密的两人,手心越扣越紧……
临走前,白雅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你俩都在,那我索性现在就说了。半个月后,学校会办场乐器比赛,毕竟四年一度,很难得,咱们古琴专业的就你俩还不错,你们俩商量一下,好歹上一个。”
徐语闻言,心中思索万千。
她们已经大四,该为今后做打算了。她们学校是国内最好的艺术类高校,又是四年一度的比赛,这般难得,届时必然会举办得很盛大,或许还会有业界前辈过来。要是她能从中出彩,肯定能从中获利良多,给今后铺好路。
她又想到什么,扭过头去看梁喃。
梁喃各方面都在她之上,要是梁喃也上了,她肯定没法儿出彩……
徐语问:“喃喃,要不你去吧?你长得比我好,弹得也比我好,你去肯定更能长咱们专业的面子。”
梁喃忙摆手:“没有的,你弹得也很好的。”
徐语:“真的吗?”
梁喃:“当然,你别这么没自信,你去参加一下试试。”
徐语犹豫了一会儿:“那……好吧,我去试试。”
“嗯嗯。”
“可是古琴的演奏形式都是单人演奏,要是我们俩都参加的话,观众会感觉无聊吧。”徐语说,“要不我还是算了,你去。”
梁喃忙拦住:“别别别,你去吧。本来我也不太爱这种场合,我就不去了。”
徐语“啊”了一声:“不不不,还是你去吧,我没你好。”
梁喃已经收拾好东西,她站起身,掐了掐徐语的脸:“怎么这么没自信呀?你去参加吧,相信我,你很棒的,到时候肯定一鸣惊人。”
说完,她拿起包往外走:“就这样决定啦,我还有事儿,先走啦。”
她先去医院输完液,然后回到宿舍,随便吃了两块饼干充当晚餐,就急匆匆地拿上保温壶去了景园。到了之后,给顾间发信息。
喃呀喃:我到景园啦,你啥时候回来呀QAQ
手机震了一下,顾间拿起手机看,看到信息挑挑眉,正要打字回复,旁边的男人轻飘飘地道:“小顾来喝酒还这么不专心啊,该罚。”
顾间抬起头看。
是林家的一个长辈。
虽然穿着昂贵的西装,但也遮不住其大腹便便的体态。他左右各拥着一个窈窕凹凸的女人,见顾间看过来,他腾出抱着女人的右手,给顾间倒了杯酒,递过去,手臂挥动之间,带来了从女人身上沾染的刺鼻香水味儿。
顾间不由自主地微皱了下眉 ,但很快,几乎是刹那间,他的神情已恢复自然。
男人说完那话,就又和怀中的女人耳鬓厮磨,调情暧昧起来。
顾间视若无睹,微微勾唇,接过酒杯:“是该罚。”
接着,一饮而尽。
手侧的手机再未碰过。
景园客厅的小桌儿上,雪梨汤上方的白雾飘了散,散了飘,反反复复许多次。
最终被窗外透来的一地寒霜严严实实地压住,再也飘不起热腾腾的白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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