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错觉吧,林知白感觉,洛远川在听完他的话后,眼神有点受伤。
像只英勇杀敌的猎犬,明明立了功,却被主人教训得罚了一块肉。
“舒绿没事。”他简短答道,似乎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如果你担心,可以立刻回去看看。”
“回去”,当然是指回寝室。林知白的队友和舒绿应该都在宿舍等他。
林知白怔怔地点了点头。他不明白,明明是洛远川把他带到这里的,稀里糊涂睡了一下午,怎么现在又急着赶他走了?
“我……”
“你回去吧,我找人送你。”
冷冷丢下一句后,洛远川倏然起身,留给林知白一个背影,朝卧室门外走去。
“!”这下林知白看出来不对了。
刚才他坐在床上,洛远川在床边待着,他没看清状况,现在他背对着他往门口走,林知白才看出来,洛远川的脚,有点不灵活。
通俗点说,就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他受伤了?
林知白嗖地从床上站起来,不顾自己也大病初愈,快步像洛远川身边奔去:
“你怎么了?”
这下轮到洛远川沉默了,他冷着脸,不欲搭理林知白。噎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你回去。”
样子凶巴巴的。
“你受伤了?”林知白愕然。
他分明记得,洛远川今天上午来彩排时还活蹦乱跳地做示范,腿上一点毛病也没有,怎么现在突然就伤着了呢?
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因为他受的伤。
“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
这下林知白不再傻愣在原地,而是伸出手,紧紧勾住了他的胳膊。
洛远川扭捏了一下,想甩开他,却不忍用力。
不忍粗鲁挣脱他,也享受和他近距离接触的快意。
林知白的胳膊冰凉,触在洛远川滚烫的手臂上,感觉微妙,像是有股清爽的电流温柔席卷全身,令他血脉贲张。
“……”
林知白想蹲下来,掀起他的裤腿查看一下。过几天的第一次公演,洛远川作为导师是要上台跳舞的,如果腿伤了,可能节目都无法完成。
“我没事!”他温柔的动作让洛远川下意识难以克制。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未免洛远川在撩拨下做出什么不易之举,他几乎是愤怒着、命令地制止了林知白:“你快点回去。”
林知白停下动作,手足无措地望着他。
“你要是想留在这里过夜,我陪你,随那些学员传你夜不归宿思想不端。你自己的名声,不要也罢。”
林知白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洛远川是在好心提醒,还是故意惹他发火。
真奇怪啊。将他林知白营造成他暧/昧炒作对象的身份,不是洛远川自己期待的吗?
那他为什么不扣着他,还如此上赶着让他走?
而且,洛远川居然会主动救他、帮他?这太不符合林知白心目中他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作风了。
如果硬要林知白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就像吃了死对头家的米,欠了讨厌之人的情,硬憋着一口恶气没处发泄。
“好吧。”对着洛远川有些狼狈的倔脸,林知白温和笑了:“我回去。”
“还有,谢谢你。”
林知白踮脚,本想像以前一样摸摸他的头,可惜洛远川太高了,按现在的身份地位,他这么做也不合规矩,于是林知白只能退而求其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乖乖的跟着秘书大哥,上了洛远川安排好的车。
临走前他悄悄看了一眼,那人还站在窗边,躲在半掩的窗帘后,不知道是不是在偷偷看他。
“噗呲。”
坐在车上的林知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太像了。
和他以前干了坏事赌气的举动,一模一样。
有些人变了,又好像没变。就像林知白刚起床时,半睡半醒之前,听见洛远川和秘书先生交流时,还称呼他为“队长”。
真可笑,团都没了,哪还有队长呢。
……
林知白一回到寝室,季容笙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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