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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途听得深有感触,对白若溪是愈发喜爱了,但更多的是欣赏她如此遗世独立的灵魂。

随后他也不管什么礼仪,直接先入座拿起筷子道:

“和我吃饭没有什么规矩,唯一的规矩,就是要随意,大家都拘谨,吃什么都不香,我就不客气了啊。”

接着他端起碗夹了一筷子青菜就往嘴里送。

一入口,果然清淡,特么的别说油味儿了,连一点咸味都没有,就是个水煮青菜。

再配上同样没有味道的米饭,里面还有不少稻壳,让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这种社会下,没有稻米去壳机,要想吃白米饭,还得人手动舂米,非常的累,效率也是极低的。

不说什么战乱和灾荒年,就是太平年间,粮食产量也非常少。

普通人很难果腹,更别想沾什么荤腥了。

就连身为贵族的白若溪,餐食都这么“朴素”。

可想而知,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水平,简直低得令人发指。

“公子,是不是觉得难以下咽?”见他吃了一口就不动了,白若溪脸红道。

张途放下碗筷,先是玩笑道:

“难怪你皮肤这么好,不但毫无瑕疵,就连个毛孔都看不到,原来是从小吃素排毒啊。”

白若溪脸更红了,她听得出张途是在夸自己的容貌。

就是他这用词儿和说法方式,有时候实在和逐云洲的人差别太大,若不花点时间细细品,或是直接询问,就只能听得一脸懵逼。

“不是,吃得素我没任何意见,就是你们这儿做菜,都不放盐的吗?”他又问。

“公子,盐在逐云洲是很稀有的东西,特别是细盐,更是价值不菲,若溪从来都不用的,也用不起。”

“……”这次轮到他发呆了。

她补充道:“倒是粗盐较为便宜,但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而且粗盐食用苦涩至极,还具有不小的毒性。”

“长期食用者必会中毒,轻则身体垮掉,重则一命呜呼。”

“因此若溪怎敢拿这种劣质盐做的饭菜,拿给公子食用。”

张途知道在封建时代,盐商个个腰缠万贯,只因上等盐制作不易。

贵族之人贪恋口腹之欲,家中又有钱,才会购买此物佐以菜品。

其他人手头拮据的百姓,就别想了,能不饿死就谢天谢地了,还想吃香喝辣,做梦呢。

万恶的旧社会啊,操!张途心中咒骂。

他捂着脑袋,无语道:“这就生活水平,我想应该不会有男女,成天想着回到封建社会吧。”

“万一运气不好,落到某个贫苦人家,估计出不了当地的屯儿,就给饿死了。”

张途又在说奇怪的话了,白若溪皱眉道:“公子,您说什么?”

“没什么。”

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经常挨饿时候,就像一个没有魂儿的可怜虫。

一浮现这些回忆,他就对食物会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再难吃,也觉得瞬间变成了珍馐美味。

所以他继续端起碗,大口大口的扒饭吃菜,嘴里包着米还嘟囔道:“坐啊你,别光看着我。”说完又低头继续干饭。

白若溪看着他的模样,有些痴了。

凌国很多权贵公子,名门闺秀的生活水准,确实要比她这个县主好很多。

换做那些纨绔见了她桌上所摆之物,只会觉得不堪入目,更不可能动筷子尝一口。

但张途不同,气度和容貌比之任何王室子弟还要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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