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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

容溦兮问道,“什么?”

苏温言转过身来,笑容可掬的说道,“因为我怕麻烦,世人爱财自然,可是与其和他们周旋让他们你为我所用,与我耍着心眼儿,为何不直接找来一批愿干肯干的人?助他们脱离苍州,他们只会对我感恩戴德,记得我的恩惠,干起活来更是卖命,这样,对我不好吗?”

容溦兮轻笑,这理由有些失望,不过倒是符合苏温言商人的身份,

“原来如此。”

苏温言笑道,“而且你是那地方出来的,看见你和湄兮的本事,我觉得那地方的人还算靠谱。”

“是吗。”容溦兮与人拉开距离轻笑道,“能被世子看中是我和湄兮的荣幸。”

“哦?”苏温言挑眉,又跟上前了一步,说道,“被我看中你真的觉得荣幸?”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又开始要不正经了,容溦兮想起花海之中他未说完的话,心里一阵热烤,忙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世子当初答应我的十八学士还没给我呢,我这可都回京了。”

女子嗔怪的撇过眼,细微的表情被苏温言捕抓在眼里,半响他开口道,“所以——你以后还要再去一趟江南才好。”

再不走,容溦兮身上就要被蚂蚁啃光了,她轻哼了一声扭身回了船舱,独留下苏温言一个人站在江口望天。

江水湍急,来时难回城倒是容易了许多,离京越近苏温言和容溦兮渐渐的都没有了玩乐的心思,等龙三拉起风帆准备要入京城最后一道运河的时候,容溦兮心跳的无比的快,连弥撒都看出了她的变化。

“京城的人这么吓人吗,你竟怕成这样?”

容溦兮苦笑了一声,摇头道,“我这样并非是我害怕京城,只是京城有一位我惦记的人。”

弥撒见人眼巴巴的看着远方,心中生出了一丝同病相怜的心思,半响,容溦兮见身边鸦雀无声,以为自己饶了别人的雅致,立马道了个歉。

弥撒只是一笑,有些哀愁的说道,“我记得世子说过姑娘也是苍州出来的?”

容溦兮点头道,“是啊,已经出来十几年了,你呢?你是什么时候被抓进去的,说不定我们小时候还认识呢。”

男子见容溦兮问起这事,有些尴尬的笑道,“我进去不过是五年,那时候姑娘应该已经被人救出去了。”

五年。。。容溦兮看了看弥撒的模样,不过二十来岁,若是五年前进去那那时候也该有十六七岁了,他武功这样好,竟然也会被抓进去吗。

弥撒见人奇怪的看着自己,便谦虚的咬着后槽牙说道,“当年技不如人。”

容溦兮点头,随口问道,“将军家里只有一人?”

“为什么这么问?”

“将军莫怪,我从有记忆就在那地方呆着,人人喊打的孤儿就是我这种,不过将军如此年纪陷进去应该有人来救才是,可将军却多年没有出去反倒被世子买了回来,我就有些好奇了。”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弥撒轻笑道,“可我家中并非只有我一人,只不过无胜于有罢了,若是只有我自己,怕是还不会进到那地方。”

说罢他的拳头微微的拳在了一起,容溦兮见气氛有些不对,便收敛了起来,转而说了些京城里的趣事,既然她到了杭州都是苏温言和弥撒做东的,便当下答应了弥撒等到了京城由她来做东带他多处走走看看。

本是两个人的私话转眼间不知被何人的在后面议论,龙三见到容溦兮的时候直打趣说她出来一趟抱得美男归,闹得她心中有气一脚踢在了木橼上。

为此临下船的时候还收获了苏温言的一记白眼。

他们回来的匆忙,并没有提前告知两边的人马,一船的货压在码头,还是了望台上的小兵望到了才打了几声闻声鼓。

龙三坐在鼓囊囊的一袋子货物上,指挥着手下人一袋一袋的往下卸货,旁边管事的小官来了瞪了他一眼,又被龙三给瞪了回去,容溦兮过来的时候只听他说道,“这些当官的用了咱们运米还要用咱们抬货,想的忒美,老子就是要各管各家,看他们能耐咱们何。”

容溦兮叹了口气,“他们不拿完咱们还要日夜在这守着,你等得起?不想回家看媳妇了?”

龙三一下船看见朝廷的那些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如今被容溦兮醍醐灌顶,这才想明白了和他们作对就是和自己作对,没好处。

他嗐了一声,似是苦大仇深的站起身来,头一个的去帮了官家抬了一把手。

等暗寮所有的货物清点完成城里已经打了暮鼓三声,街市一片沉静。

下了船苏温言就不见了,容溦兮本来是习惯的,可在杭州这人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如今又这样冷漠,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

回客栈的时候正准备同梅三爷交差,却被莫汉川拦了去路,提醒了一句梦姑在屋里头,容溦兮轻嗤了一声,梦姑在屋里怎么了,她不也是暗寮的人吗。

莫汉川见人像个不懂事儿的石头,有些害臊地说道温香软玉四个字。

轰的一声,容溦兮一时没站住跌倒了一旁。

梦姑是暗寮的人,也是老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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