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才的那一波操作都是误打误撞了。
容溦兮寻思了一会儿笑了笑。
“做事只看结果就好,何必在乎那么多的过程呢。”
这话空闻可不同意,人心有善恶,不看过程只看结果那那个忠国公不就成了一带忠臣良将了吗。
可他是吗。
啊呸。
容溦兮见空闻摇了摇头,也叹息了一声,“原来你也有苦海无涯不肯回头是岸的时候。”
空闻见容溦兮和自己辩道一句接一句的,见太师的时候可没有这些个本事,于是他嘲讽道,“你就是纸老虎,也就和我能耐,你看看你和人家老头说话,一口一个太师叫着。”
容溦兮摸了摸鼻尖,讪讪笑道,“这便是、一物降一物嘛。”
俩人在河岸边边的榆树下漫步,想着俩人刚认识时候的缘分,再到现在可以打趣的交情,忽然觉得很有趣。
可一想到过些时日又要分开,容溦兮便有些舍不得了。
“暗寮解散后,你打算去哪?”她忽的开口问道。
去哪这个话题对他们幕僚的人来说都可以成为一个思考的坐禅,可唯独对空闻不算是个问题。
他是一个散人,和大多数人的情分不过是浅尝辄止。
若非当初梅三爷心软给了一口饭吃,他也不会在这里死皮赖脸的受人拘束着。
他的本愿本是寺庙黄了就云游四海,以天为盖地为庐的,可梅三爷的情谊没还完他就不能走,如今不同了,梅三爷自己说要解散暗寮,这代表着他正好可以恢复自由身,从此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了。
至于闲云野鹤该做些什么,那得走一步才知道下一步,多想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可他想这是他曾经的想法。
过了这些年其实也变了。
于是容溦兮问了这个问题,他仔细的想了一想,依旧是闲云野鹤,依旧是云游四海,不过目的要变一变,“我想走遍大山大河,走遍各地的寺庙同他们辩经,从此打遍大邺无敌手,成为天下第一。”
他的眉毛故意冲人挑了挑,“怎么样?是不是很远大光荣。”
远大倒是有。
光荣就得到时候看看才知道了。
容溦兮嘴上说的鼓励和支持,心中却私以为这是今日他辩经得胜产生的后遗症——盲目自信。
“怎么都好,到时候别一赌气再被人扔出来就不好了。”
当初那件事情容溦兮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和尚和和尚辩经差点都犯了杀戒,这实在是太搞笑了。
空闻心情平复了许多,如今连容溦兮还没有打到,如何成为天下第一。
不过,容溦兮不是和尚,出家了也不过是个尼姑。
他好和尚不和女尼姑斗,以后都是一家人,这人也自然不在自己需要战胜的范围之内。
两人作别,容溦兮回宫的路上街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若是从前她定是要租一辆马车快步向前的,可今日难得悠闲,她便出了十铜钱买了一把折伞颠着轻快的步子继续在街上逛景望天儿。
手里一会多了一个糖人,一会儿多了一包荔枝煎。
这种全无烦恼的日子简直似是活神仙一般。
一路上的好玩的太多,她实在留恋的厉害,等到了宫门口,天色已经暗沉沉的一片,城外依旧喧哗闹腾,可深红色的宫门却格外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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