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遇到战乱了那些淮商会不会自顾不暇呢。
容溦兮偏头想着,苏温言透过缭绕的香烟看着朦胧中的女子,安慰道,“商人重利轻别离,重相谊轻远族,近伙友远亲戚,他们多半自小就被收在了我舅舅的门下,这一回掌柜的带出去的人有一多半都是没出去过的。
带这样的人有两点好处,其一,他们善于表现,对道上的事儿虽然都不熟悉,但凭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他们不会像老掌柜他们有太多的花花肠子。
其二,他们自小就跟着商队,在他们眼里是不认爹娘认师傅的,家里什么样他们大多不清楚也不会多在乎,相反若是商队出了事他们可是第一时间紧张起来的。”
商人竟然如此无情的吗。
容溦兮嘴巴瘪了下去,从果盘里拿出了几颗核桃没趣儿的敲了起来。
她乖巧中透着一份怂包的模样,惹得苏温言不由得笑了来,伸手就掐起了她一边脸上的肉说道,“不过也不是所有商人都六亲不认的,那些成了家的自然心里就多了一份牵挂。”
又是在暗示她。
容溦兮从的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还没缓过来脸上的肌肉另一边又被掐了过去,这回对面的人明显手上用力了,她疼的喊了出来,那人却得意道,“就是要你疼,不要你疼,你心里指不定想着谁。”
他说完这话心下也顿了一顿,许是太久没有说过虎狼之词,彼时这平时高大威武的男人此时却比姑娘家被拧过的小脸还红。
容溦兮呆滞的看着他。
谁。
他说的是她家侯爷吗,可他方才不是自己也说了吗,自小被养在谁的门下就会谁亲近、对谁忠心,这不过就是个推己及人的圈子他怎么还吃起飞醋来了。
“又没喝醋,干嘛那么酸。”容溦兮小声的嘀咕道。
苏温言轻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在来的路上碰到二殿下了?”
她手里的动作一顿,不到一刻又动了起来,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他同你说了什么?让我们家临危表忠心还是要你和我私奔。”
他话音刚落,容溦兮表情很不自然的看着他,不可思议的问道,“二殿下和你说过了?”
苏温言笑了笑。
“不曾。”
那是怎么知道的,容溦兮脑瓜一转,旋即笑道,“世子和二殿下果然是手足,虽不是亲兄弟胜似新兄弟。”
她故意叫了一声“世子”,苏温言周身一震,送到嘴边的茶盏又放了下来,“你叫我什么?”
容溦兮愣了愣,坦然道,“叫你‘世子’啊,不然叫什么。”
这问题他们谁都没想过。
面前的男子好似真的在认真的思考这件事。
自他们剖白了心悸以后,容溦兮对他的称呼不是简单的“你”,就是直呼他的名讳“苏温言”,而他亦是只叫她溦兮。
但总比以前的溦兮姑娘要亲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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