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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天心武官不知道具体从今年哪天开始就每晚噩梦连连,白日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休息得好,筋疲力尽、浑身懈怠。从前勉强能应付按下的小规模的战事,现在也通通败得一塌涂地。

武官待遇差,不供奉任何武神,现在连红袍树出个精怪也是在武官的梦里作祟——谢君山合情合理怀疑,天心国这个地方,可能就跟“武”字相克,八字不合吧。

这件事真正棘手的是——

天心红袍树精怪并没有直接伤害谁,但确确实实间接影响着天心上上下下的各方各面。也没有个消停,不知道何时才能停止。

既然没有直接做恶,遗害一方。天心帝后所想仍存善心,只是把精怪彻底赶除而不是杀尽,只要不因为精怪伤了红袍树的根基,违背开国那位祖宗的遗旨。

要解决这件事,就得先了解红袍树里的精怪妖异是什么时候就存在的,又是何时依附在红袍树里。

——谢君山思忖了症结,一脸正色道:“大家可知,天心国哪儿的红袍树最多呢。”

红袍啊了一声,这道题我会啊。赶紧抢答:“师尊我知道,龙窠寺那边最多。”

“我们天心的红袍母树据说就长在那边,好像有几千岁了。”

天心帝后同频共振微微点头,算是对这个回答的肯定。

原来只知道天心盛产红袍茶。

不曾想,天心竟还是红袍茶的初始发源地,天心的红袍母树留存至今。

——红袍母树几千岁,跟天心国存在的时间差不多也能对上。

“那这次因红袍树的根而伤及垮塌的寺庙,也有龙窠寺吗?”

“诶?仙尊不提醒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事说来蹊跷。龙窠寺附近的寺庙都垮塌了,但是根据地方传来的消息,龙窠寺好像并未受影响。”

离得最近但不受影响、没有坍塌的龙窠寺,红袍母树,天心武官每晚噩梦连连,没有直接伤人的精怪……

这些细碎的线索不自觉串了起来。

“红袍,带一两个认路的人即可。你随为师一道去看看龙窠寺跟红袍母树,会一会,看到底是何方精怪。”

担心红袍第一次历练害怕精怪,谢君山清了清嗓,故意比平日底气十足,说得自信而笃定。

实际上红袍听到师尊真愿意带他去现场历练,而不是像父皇母后总把他当小孩哄,听上去还要跟精怪免不了打一架。

嘴差不多咧到了天边。

正好,先前愁最近学的招式没处施展,“威武”还没能够真正威武一回。

——红袍高兴得飞起。

短暂辞别帝后,谢君山师徒一路行来,但见红袍树各处过于繁盛的生长之势。

忽略精怪妖异,时值早春,茶芽齐齐萌发,从不远处望去,整棵红袍树艳红似火,仿佛鲜衣怒马的少年披着红色的袍子。

谢君山叹了口气,如若不是精怪妖异作祟,这个厌茶之风盛行的天下,很难有茶叶如此生长的旺景了吧。机缘巧合之下,也算是红袍树得来一段孽缘。

这个想法作为神仙仙尊来说挺危险,仙尊本不该心神糟污,对万物有什么私心。但谢君山思维一向不可控地发散。

有道是吃茶吃味道,看戏看成套。

——也不知道精怪一事解决后,天心的红袍树以后凭着上至皇室贵族下到普通百姓的善待,能长成什么样。

——也不知道那时仙界也好人界也罢,大家能不能平和一点看待“茶”这个字眼。

谢君山在一片红袍树盛大的妖异绯红中一路走一路想,不曾留意何时一同带路的两个小侍抖如筛糠。

“师尊,龙窠寺到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刚听他们说,离龙窠寺不到三百米就是红袍母树。”

红袍一路走来,循着师尊目之所及到处观望,现在仍处亢奋。

谢君山顺着红袍的视线望去——

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年久失修的老派古寺尘封土积,蛛网纵横,一片肃杀之气。

眼前就是龙窠寺。

龙窠寺的确没有因为红袍树根不正常的生长而受影响坍塌。但,比坍塌也好不到哪儿去——整个寺庙有着摄人的强大气场,由内而外透露出凡人也能感受到的森森鬼气。

这大概也是两个带路小侍瑟瑟发抖、怯然而退的原因。

更蹊跷的是,这里有逝者不宁的魂息!

写有“龙窠寺”三个字的牌匾一看就很有年代感,朱漆已经脱落了,位置还有点歪斜,显得十分破败。

原来飞升前,谢君山在人界路过不认识的坟墓也会驻足行礼,对逝者总习惯性抱有敬意。

——是以现在虽不知道前路会遇到如何,也出于习惯性的敬意,迈步入龙窠寺里之前,谢君山并没有简单施法力捏诀,而是选择用手小心翼翼扶正了牌匾。

“师尊,牌匾在动?”

“啊???不是牌匾,是龙窠寺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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