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珘到醉香坊时,青葙正坐在窗边朝外赏景,顺带着欣赏了她爬窗的全过程。
“怎么来了?”
“我在七星楼玩,想起青葙姐姐就过来了。”秦珘双手趴在窗上,只露出个脑袋,“揽月间的人没找青葙姐姐的麻烦吧?”
“没有。”青葙揉了揉秦珘的头,“你前脚刚走,后脚官兵就围了醉香坊,揽月间的人自身不保,哪能想起我。”
“那就好。”
青葙看着秦珘单纯的笑颜,欲言又止地回了她一个浅笑。
揽月间里的是户部尚书,围了醉香坊的是严家的走狗,无意中搅入当朝两大权贵之间的斗争,哪有什么好的……
但是这些,秦珘就没必要知道了,想必秦家也是这个意思。
“青葙姐姐没事我就放心了,有人在等我,我先走啦。”
“等等,那夜你拽走的那个人你可知是谁?”
青葙问道,那夜她从窗中看到了下头的事,好巧不巧地瞥见了那个人眼中暴虐的杀气。
从江南到京城,青葙见过数不清的奸人歹人,从未见过那样一双眼,无意一瞥就让她胆寒至今。
她本以为那是冲着秦珘去的,心神不宁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去给秦珘提个醒,行至户部尚书府后门,正好遇上下人从府中抬出一具白布蒙着的尸体。
在青楼待久了,青葙记一个人,先记的不是他的音容相貌,而是身体。
单凭那个轮廓和露出的一截小腿与双脚,青葙就断定了那是同秦珘动手的人。
在那一刻,青葙想到的不是他办事不利被舍弃,而是想起了那双杀气凛冽的眼。
“严杭?”秦珘莫名其妙,“他怎么了?”
秦珘的声音带回了青葙的思绪,但她说出的名字却让青葙陷入迷茫。
严杭?
“谁?”
“严杭呀,他说那夜的事和他没关系,这点事他不至于不承认。”
青葙黛眉紧蹙:“你和他……”
“不认识!不熟!没搭理他!”上午才被乐菱“审问”过,秦珘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青葙要问什么。
她才不要再受一遍折磨!“青葙姐姐我走啦,下次再来找你。”
秦珘跑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落在青葙眼中怎么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认识?不熟?
她提起严杭的语气可不是这么说的!
***
秦珘回到游廊后,找到尽头都没见到乐菱,她心头一跳,安慰自己是刚刚粗心了,急慌慌地又往后找去。
她又尝到了上两次出宫时,和乐菱走散的惊慌,能每次都不靠谱,她也是够了!
她明晚再去见青葙也可以呀,再说还有白天呢,为什么非要今夜去!
秦珘越想越悔,幸而在她吓坏自己之前,蓦然看见了乐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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