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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天就去撕了!

“看样子二小姐是想起来了,不送。”

眼见事情要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秦珘闭了闭眼,索性耍起赖来:“我当然记得,上头不是写着一见如故?”

严杭:“?”

“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回去看看?”

“……”

“严杭。”

秦珘说顺了嘴,突然叫出了严杭的名字,因为讨好而刻意压低的声音格外娇软,羽毛似的挠在严杭心头上。

严杭差点没挂住冷漠的壳子,掩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他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名字会从秦珘口里叫出。

竟还不是带着恨意的。

“严杭——”

秦珘完全没有意识到,还顺口又叫了一声,在她的潜意识里,只要严杭肯说话,那就有的商量。

而且好像无论她做什么都是有的商量的。

就像严杭说的,最不能找的人就是他,放眼天下都不会有人想找严杭帮忙,但秦珘想得理所当然。

现在的秦珘还没有去想这些,她只是凭着本性又朝严杭递了递那一袋鲜花酥,微圆的凤眼乖巧地闪啊闪:“这个可好吃了。”

严杭心失了控,已不能冷静地“演”下去,他直觉一张口就是破绽百出,但不出声亦惹人怀疑……

正当他无路可走时,秦珘抱了满怀的点心和话本终于失了平衡,朝前倒去,好巧不巧地顺着窗户滚进了马车。

“……”

“……”

秦珘瞪着圆溜溜的眼和严杭相顾无言了会儿,干巴巴道:“是它们自己动的手……”

严杭扯了扯唇角,紧绷的身体不动声色地松懈了些,闭目摆出不想搭理秦珘的样子。

秦珘眼巴巴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整个人呆了呆,他好像没答应也没拒绝?

秦珘怀疑是她想多了,可止不住地越想越多,她乌亮的眼狡黠地转了转,轻轻地捏起本话本,小心翼翼地从窗里递了进去。

她屏息等了片刻,见严杭没什么反应,霎时间心花怒放起来,还不小心地溢出了丝笑声。

她不再遮掩,眉开眼笑地贴紧了车窗,两手往里一伸,抱了一路的东西就“扑通”一声全进了马车。

“严大人英明神武!”

“……”

秦珘话音才落就一边招着手一边朝乐菱跑去:“阿菱来!”

乐菱望着马车踌躇不前,全然体会不到秦珘的兴奋劲儿,反而脸色煞白。

马车灯笼上的“严”字,还有能在宫禁后自由出入皇宫的特权,无一不昭示着马车里的人是谁。

但乐菱不敢相信,秦珘再心大会与虎谋皮,赶着往严杭手里送把柄?

而且严杭没有帮她们的理由,秦珘害她毁了声名,让将军府颜面受损,这对严家有利无害,甚至能借题发挥。

可在被秦珘推上马车,见到车里的人时,乐菱最后的侥幸都没了。

作为被遗忘的存在,乐菱没有参加过宫宴,也几乎不会离开长欢宫,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严杭。

但眼前这张脸,的确惊为天人,配得上秦珘所言的老天无眼。

乐菱眼前划过秦珘趴在马车上神情生动的模样,她没听清两人的谈话,但那份熟稔不言而喻。

这就是秦珘所说的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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