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想要他当新帝!
萧元冽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起身就往外走,听见沈江流在后面呵斥:“宣王世子要去哪里?”
萧元冽冷笑道:“我要见摄政王殿下。”扭头就走出去。
沈江流一个手势,两名侍卫立刻闪身出来将他挡住。
萧元冽又抱起胳膊,皮笑肉不笑:“怎么,殿下见不得人吗?你又凭什么拦住本世子?”
他说话时,沈江流已经走近了。萧元冽抬手就要推开他,却见沈江流抬起竹杖,轻而易举地拨开他的胳膊。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动。
萧元冽不知沈江流的身份,也不知他看上去是个瞎子,为何会有功夫,没再妄动。
沈江流则是惊讶他的功底。他以为竹杖最起码会打疼萧元冽的手臂。
薛棠没说错,萧元冽真的不简单。
两人差点打起来,楚王不耐烦了,“萧元冽,你就不能安安静静抄完了赶紧滚?非要跟殿下过不去?”
一个台阶递过来,萧元冽没吭声,冷着脸回位继续抄写。
沈江流收起竹杖,静静地站了回去。
薛棠只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玉桂赶紧逮空子让她用药。
她额头已经不如先前那么烫了,玉桂总算松了口气,却听她问道:“萧元冽没闹吧?”
玉桂一惊,暗道她真是料事如神,愈发有大公子的风范了,嘴上却安慰道:“有沈先生在,都好好的。”
薛棠凝望着她,“玉桂。”
她经历过那么多,这点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玉桂停顿了一会儿,只得叹道:“二小姐明鉴。”
薛棠有些头疼。
她怎么都没想到今日会生病,否则绝不会让他们来薛府。
千算万算,人算不如天算。
以萧元冽的性子和决意,不管“薛檀”会不会出现,他肯定要闹事,就为了给摄政王留下不好控制的印象。
更何况摄政王今日无法现身,他一定会抓住把柄大闹一通。沈先生的身份根本挡不住他。
薛棠静静思索,心生一计,“去把妆奁打开,我另有法子拦他。”
正如薛棠所料,萧元冽抄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发作了。
茶水要温的,却要么太烫,要么太冷,要么干脆“不小心”打翻砚台,不停地找茬。
他一边找茬,一边冷静地观察沈江流。
他不觉得沈江流能忍,但沈江流偏偏忍住了。
这说明什么?沈江流一定有不能让他见到薛檀的理由。
否则他这么嚣张,薛檀早就出来收拾他了!
萧元冽一边饮茶,一边瞥了沈江流一眼,忽然起身就往外走。
“我去恭房。”
沈江流早有准备,立刻起身去拦,然而萧元冽仗着步子轻快,径直绕过了他,在薛府里没头没脑地乱走起来。
他和沈江流的身影远去了,楚王在后头骂了句“有病”,继续勤勤恳恳地抄祖训。
“恭房在哪——恭房在哪——”
大宅院的布局都差不多,萧元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很快就找到了去往檀香院的方向。
沈江流紧皱眉头,正要让侍卫将他强行拖开,却见前方月门内闪出一个人影,险些与萧元冽撞个正着。
萧元冽正要端起不耐烦的态度骂人,伴随着瓷瓶落地的清脆声,顿时停住了。
眼前的少女梨花似的素净,和薛檀有些神似,却更纤细一些,一双漆黑的眼没有薛檀的深沉,眼眶和鼻头有些红,像梨花染了一抹粉,显得明亮而纯净。
白瓷碎片散在两人中间,一支红梅尚自娇艳。而这双眸子似乎被他惊吓了,看上去格外无助。
萧元冽准备好的挑衅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直愣愣地看着她。
见他不动弹,薛棠咳嗽两声,惋惜地看了一眼红梅,用虚弱的声音问沈江流:“这位是?”
沈江流仓促移开视线,“……是宣王世子。”
萧元冽发怔的时候,薛棠先行了礼,“原来这位就是宣王世子,薛棠有礼了。”便满怀歉疚地道:“都怪我不好,昨夜里受了风寒,哥哥担心我,很晚才歇息,才误了今天的正事,以至于怠慢了世子。薛棠给世子赔个不是了。”
她含羞带怯地微笑着。萧元冽勉强回神,忽然没了找薛檀的兴致,一想起刚才自己的莽撞,恨不得钻进地里。再看地上的碎瓷和红梅,更是尴尬得手脚没处放。
这是她刚采的红梅?要拿给薛檀?他得罪薛檀没关系,怎么连她也冲撞了……
他一脸纠结时,反倒是薛棠将他往里面请:“我一直劝哥哥别只顾着我,不能怠慢了二位贵客,但哥哥就是不答应。既然世子来了,不妨进去瞧瞧?哥哥就在里面等着。”
萧元冽愣愣地跟着往里走,忽然听见里面不悦的斥责声:“棠棠,还不回去休息?”
“可是……”
“快去。”
薛棠叹了口气,正要对萧元冽说话,萧元冽的脸色忽然红了,匆匆转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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