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要守着她睡觉?
这是宴星沂没想到的。
看着男人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品香槟,她半开玩笑的道:“还是算了吧,传出去又要让人误会我们俩的关系了。”
“那就让人误会好了。”周岩神色极其慵懒,漫不经心的抬起眸,定定瞧着宴星沂,“反正我们在别人眼里已经不清不楚了,你还会介意吗?”
宴星沂沉默下来。
她难道要说介意吗?
不,她不可能这么说,因为对面这个人是周岩,她不会也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愿,她会对他绝对的忠诚。
“当然不。”
宴星沂准备当他不存在,去洗手间洗漱,宴徊磨磨蹭蹭地跟在她身后进去。宴星沂卸妆时,他连忙给她递过来洁面乳,宴星沂看了他一眼,小男生立即惶惶不安地低下头。
宴星沂拿走他手中的洁面乳,宴徊大受鼓舞,垫脚去够洗脸巾和她的晚霜,宴星沂瞥一眼,忽然开口:“宴徊。”
宴徊疑惑的看向她。
宴星沂垂眸和小男生对视,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紧张。
“你为什么喜欢我?”
小男生脸色涨红:“因为你是我姐姐啊!”
“你的姐姐很多。”
宴家的女儿实在多不胜数,她并不是他唯一的姐姐。
宴徊肯定的说:“只有星沂姐姐才是我的姐姐。”
“为什么?”
“因为我只认识你啊。”男孩的眼神纯善懵懂。
宴星沂愣了下,宴徊出生后她就住在这里,也算看着他长大的。宴徊记事起就跟在宴星沂身后疯跑,刚开始他不会察言观色,自以为宴星沂是他亲姐姐,对她亲近依赖,后来感觉出她不喜欢自己,他便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拼命想讨姐姐欢心。
宴星沂连忙别开视线,跟这样单纯的人交流会让她觉得有点窒息。
“宴徊,我不是你姐姐,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下次就不是看恐怖片这么简单了。”
这样好的孩子还是不要留在她身边比较好,她不能保证会守护好他,也不能保证让他永远这么天真。她自己尚且泥足深陷在黑暗里,又怎么能分心关注其他人?
她的话对于宴徊来说有些狠,小男生伤心的耷拉着脑袋,宴星沂再也没有往他那里看一眼,沉浸在卸妆护肤里,精致得忘我。
一切都结束后,她准备回房睡觉,经过厅房,看到周岩的香槟杯已经空了。他正闭目养神,用指尖轻揉着眉心,感觉到有人在靠近,缓慢睁开漆黑瞳眸,看到宴星沂时微怔了下。
她穿紫色缎面睡裙,裙子贴合腰臀曲线,婀娜妖娆得媚人,冷白色的皮肤透出冰肌玉骨之感,浓密的黑色长发用一根古老的簪子松松挽着,脸上敷着面膜,仍可以看出精巧漂亮的五官。她像是真倦了,含笑的眼睛里有点惺忪的乏困,懒懒对他说,“我要去睡了。”
周岩沉稳的收回目光,“嗯。”
“晚安。”姑娘袅袅娜娜地走进卧房。
人离开后,周岩才急促地滚动喉结,头后仰,胸膛的起伏有些明显。
……特想抽支烟缓解。
**
宴徊被人接回去睡觉,周岩整夜都没有离开宴星沂的房间。
这样的近距离相处,让周岩几乎整夜都没有睡。
手边有一盏灯,他的手放在上面一开一关,房间也随着开关一亮一暗,他思绪被拉远,回到初见的那一晚。
无聊的宴会他经常参加,可那一晚却又有些不同,他当然发觉有个姑娘一直在偷看自己。
当然,晚会里偷偷注视他的女孩子不止宴星沂一个,之所以让周岩注意到她,还是她的与众不同。
她瞄准自己,像瞄准猎物,而且她身上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这让周岩可以肯定,她定然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想找个靠山。
后来也的确如他想的那样,她和哥哥宴非白从小被父母掌控,像傀儡一样没有灵魂和自由。宴非白患有精神疾病,被关在宴家的为他精心设计的牢笼里,这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双膝跪地求到他面前,让他救自己哥哥。
她为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哥哥,这让周岩很意外,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宴家纵然权势巨大,但周家同样不容小觑,他这个周家太子爷要救一个人并不难,只是从那以后他和宴星沂就像产生某种联系,再也分不开。
他理所当然成了宴星沂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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