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先警告你啊,不许闯祸。”
禾儿拍胸脯应得敞亮,能做到多少就不一定了。
赵秀云知道她是肯定能带好妹妹的,就是她爸都不一定能有她带得多,起码这点不用担心。
方海也不想申请找麻烦,寻思这样也行,点头说:“要是有事,你就去隔壁叫哨兵找爸爸,知道吗?”
禾儿:“知道!”
夫妻俩对视一眼,隐约觉得不太妙,但做父母的都有那么点侥幸,以为应该不至于。
第二天一早,赵秀云就跟着去市里开会,一去要一整天。
方海出门晚,叮嘱几句才去上班。
爸爸妈妈都出门了,禾儿开始翻箱倒柜。
她拿出上学用的小书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装上饼干、点心和水壶。包变得鼓鼓囊囊的,压得她肩膀都歪了。
苗苗看着姐姐动作,头一歪。
“要去哪里呀?”
禾儿示意她小声点:“我们今天要去爬山。”
别看苗苗年纪心里有些事也是知道的,她慢条斯理说:“妈妈会打。”
她挨打挨得少,但也是有的。
禾儿有着所有孩子都有的天真,狡黠地说:“妈妈又不会知道。”
苗苗懵懵懂懂被说服,其实她就是姐姐的小跟班,姐姐说去哪她就去那,也像模像样的要背上自己的小书包。
禾儿给她放了几块轻飘飘的饼干。
“要拿好哦,这是干粮。”
苗苗抱着书包不费劲,小姐俩出门了。
高明是最好叫的,他家没人管,秋风扫落叶似的把家里吃的都往包里放一点,同父异母的弟弟高亮都急哭了,他后妈陈芳生气也没办法。
这小子这半年不知道哪里开了窍,你打他他就敢打你,你饿他他就自己做,实在不行还能掀桌子,总之不是省油的灯。
偏偏他爸不管的,后娶的老婆欺负孩子不管,孩子欺负后妈也不管,高高挂起,只要回家有饭吃,别烦到他头上就行。
还有点觉得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的意思,这是孩子能做的事吗?
这孩子是成精了。
陈芳心知肚明源头就是家属院里新搬来的小姑娘,不然高明能跟条狗似的,天天追在人家后面跑。
呸,小小年纪,就知道勾搭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禾儿敏锐感知大人的恶意,瞪她她就瞪回去。
陈芳自家的都不敢打,哪里还敢打别人家的,人家亲妈是根本惹不起,只能阴阳怪气道:“滚出去滚出去,出去就别回来。”
高明沉默不语,背上自己的包往外走。
走出楼道才有点生气说:“我拿了罐头,她没看到。”
像罐头这种妈妈数得清楚的东西,禾儿是不敢动的,有些激动道:“那我们去叫月婷。”
王月婷就比较难出门了,她两个哥哥左右护法,盯着妹妹写作业呢,考七十分,还想过暑假,做梦吧。
但她又不是那等任人的小姑娘,往地上一坐就要扯嗓子。
祖宗诶,这招在家太吃得开了。
她大哥王文忙不迭说:“就许出去一小会啊,待会就要回来。”
二哥王武补充说:“而且下午必须在家做作业。”
双胞胎一模一样的长相,说话时的小动作都一样,禾儿看几次都新鲜,眼神示意王月婷带吃的。
“地主”书包里可没余粮啊。
小姑娘立刻理直气壮地说:“我要吃大的那盒巧克力饼干,要跟禾儿一起吃。”
还真敢提,那是她妈钱花去北京出车的时候托人买的,贵得很,一次能给吃一块就不错了。
到底她在哥哥们面前是最娇气,嘴角往下拉。
王文就叹气。
“给你给你,记得多喝水啊。”
“那我要带自己的小水杯!”
其实双胞胎年纪也不大,这要换个大人站在这,十有觉得孩子们有猫腻,不会给出门,但他们看不出来啊。
三人帮拖着个小尾巴,雄赳赳气昂昂就出发。
爬山这件事他们已经计划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时间,小孩子最是兴冲冲,禾儿举着自己的小拳头说:“我们今天一定能爬到山顶。”
其实那山还算是个消遣,一到放假的日子,还挺多人去的。
但赵秀云这种打小爬山涉水的长大的人,委实不知道爬山怎么能算消遣,充其量是忆当年,一直没带孩子们去过。
可孩子的想法跟大人不一样,他们就觉得这件事特别有意思,值得一做。
王月婷早就把下午要回家做作业的事情抛之脑后,她还是故意的,打放假就天天做天天做,老师发的做完了,哥哥还能给她出新的题目,小姑娘叫“压迫”得不像话,眼下就是反击的时候到了。
她双拳紧握说:“我绝对不要回家做作业。”
只有苗苗仍然是懵懵懂懂,揪着自己的书包带说:“好重啊。”
禾儿小大人似的叹口气。
“才几块饼干,你怎么都拿不动。”
到底是亲妹妹,再嫌弃还得自己上,她伸手把苗苗的书包挂在自己身上,问:“这样能走吗?”
苗苗用力点头:“能走。”
高明伸手要拿走,说:“我背吧。”
禾儿大手一挥:“没事,我还能拿得动呢。”
只有王月婷急急催促:“快走快走,要是我哥知道我们就走不了啦。”
作者有话要说:倒霉孩子,即将挨揍。
明天见
说起来,我小时候有几次非常作死的经历,就是现在想起来觉得说,居然能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啊的那种。比如从四楼的围墙,跳到隔壁家的四楼,楼距大概一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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