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遇上宁裔,提供近日街面上的新消息,就能得到宁裔的赏钱。
这桩事毛二已经做的熟了,简直拿宁裔当大金主一般供奉。
他把宁裔让到一边的茶寮,开始絮絮地说些最近的新闻。
刚提了安和公主的事,就被宁裔岔开——
宁裔刚听温慕雨说过,这事没什么新鲜的。没必要为之浪费光阴。
毛二也是识趣,便又捡了旁的几件消息说了。
宁裔的反应都淡淡的。
毛二转了转眼珠儿,在宁裔俊白的小脸儿上转了一个来回,心里有了主意。
“听说天香楼刚进了几位小倌,模样、性子都极好,花样儿也多……”毛二跃跃欲试地盯着宁裔,似乎只等宁裔一声令下。
小倌?
宁裔听得呆了呆。
她自幼便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见得世面多了,怎么会不知道“小倌”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兔爷吗!
天香楼是京中最大的妓.馆,据说背后极有势力,是连朝中大臣都招惹不起的那种。所以能在京中屹立多年,无人敢惹。
等等!
天香楼的兔爷,和她宁裔有什么关系?
毛二见宁裔听了自己的话,先是露出不解困惑的表情,似是在疑问“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接着脸色便由白转红,又由转白,带了几分怒意。
毛二嘴角抽了抽,心道莫非自己想错了?
他原想着宁裔要钱有钱要样貌有样貌,出手又大方,人情交际更是畅达,京中多得是喜欢宁裔的女子。宁大官人将近弱冠之年,却未曾娶亲,大楚男子像这样的年纪,大多连爹都当上的,更别提有钱有势的早三妻四妾了。
毛二一心讨好宁裔这个大金主,便猜测着莫非宁大官人有些旁的癖好?或者玩腻了女人,想尝尝新鲜也未可知。
于是,他打听到天香楼的小倌干净又貌姣,且还懂得温柔小意体贴,这可不就最适合宁裔的?毛二便动了为宁裔举荐的心思。
没成想,马屁似乎拍在了马腿上?
原来,她女扮男装因此不能娶妻,却被旁人以为喜好兔爷!
宁裔脸庞窘得涨红,又被气得泛白。
“你想给我找兔爷?”宁裔冷飕飕地问。
毛二禁不住“嘶”了一声,真被吓着了——
宁大官人的眼神,能吓死个人!
“我、我……我哪敢啊!”毛二磕绊着,好不容易说出一句顺溜话。
打死他以后也不敢再对宁裔提兔爷的事儿了。
宁裔好不好那口毛二不知道,宁裔能要了他的命,他可知道。
“我、我就那么一说,大官人别误会我,嘿嘿!嘿嘿!”毛二拿出全副讨好本事,又毕恭毕敬地为宁裔添了茶。
宁裔心口发堵,没心思再喝茶。
她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丢给毛二:“没旁的事,你且去吧!”
毛二接到那五十两银票,登时觉得浑身骨头大轻,又觉得没给宁裔提供什么有用的讯息,还害得宁裔添了堵,心里挺对不住宁裔的。
小心翼翼地收了银票,毛二没走,而是凑近了些:“倒真有个特大的消息。”
宁裔因为他的靠近,不自然地向后躲了躲。
往常,宁裔多与人打交道,因为性子不大拘小节,并不在意对方是男子女子。
可是因着方才小倌的话头儿,宁裔便有些膈应,好似自己真成了一个喜欢玩弄俊俏男子的男子。
毛二自来熟地凑过来,宁裔第一件想到的,就是扒走他的脑袋。
心里想着若是毛二说的消息不是什么“特大”的,就揍毛二一顿解气。
反正宁裔现在正一肚子憋闷,无处发泄呢。
“你说。”宁裔闷声应道。
身体又朝旁边躲了躲。
毛二一心想着这消息“骇人听闻”,再一想到要分享给宁裔,心脏都激动得抖了起来。哪儿还顾得上注意宁裔嫌弃的表情?
“天香楼里的王蕴王姑娘,有个相好的,大官人知道吧?”毛二激动得声音都是颤的。
宁裔斜眉睨他——
天香楼里的头牌王蕴,相好的何止一个?爱慕她的权贵,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毛二兴奋地搓搓手:“王蕴姑娘那个相好的是……”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
宁裔蹙眉细听。
好不容易从毛二几乎是气息的声音中辨出了四个字:当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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