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境虽然不算长,但醒过来以后,觉得太奇妙,太刺激了!
以前从未做过类似这样的梦。关键是坐土飞机天,这是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想过的。
因为在他当时的认知范围内,只见着一拃多长的飞机从头顶空飞过,屁股还经常冒白烟,模糊了眺望的视线。
此梦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者说预示着什么?他根本就没有想,只觉得坐土飞机的感觉太过瘾了!
作为三组的小组长,第二天早他比任何人都起得早,将头天晚用水泡了十多个小时的锄头扛在肩,人小志气高,像个小狼狗似的,随时走在全班最前面。
到了“大会战”工地现场,大校长首先被公社负责人喊去接受分配的改土任务,几个初、高中的班主任又接受校长安排的各个班的任务,各班主任接受当班任务后,同学们明白具体干活片区,然后各班男女师生才正式干活。
为了加快改土工程进展,公社唯一的一台推土机和大红拖拉机,每天都在人山人海中“啪啪啪”一条一条的推着土(拖拉机主要拉运远距离的泥土)。
在那个年月,能见着推土机和大红拖拉机,算是大开眼界了,并且就在眼前。这是多么的无比的幸运与自豪。
既然拖拉机、推土机都那么卖力,而且一张拖拉机,一张推土机,“啪啪啪”的放着屁,吐着浓烟,干着胜过几十人的活计,人家它都不歇气,自己再苦再累都不好意思不卖力。
当时,别的学生认不得,反正康灵辉这小子就是这么认为的。
干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李校长就从现场工地指挥部那里,领了几包炸药来。康灵辉所在的高一班,分得一包炸药,五颗雷管和七、八米长的一根导火线。
本来康灵辉他们高一班分得的这两、三亩面积,捡得了天大的便宜,土质非常的松软,根本用不着炮炸。
不像其他班和各生产大队那些,要么是羊毛夹,要么是黄泡砂,质地硬是不算硬,但绵得很,一锄挖下去,只挖出个白印子,只得非用炮炸松不可。
而高一班的,哪需要炮炸,一锄头挖下去,还不能使蛮力。否则,整个锄头脑子都陷进去拔不出来。
但既然分得一包炸药,不炸白不炸。
于是就用炮杆戳了五个梅花型、一米五、六深的炮眼,将所有炸药分成五等份,导火线宰成五根,将炮筑好,整个几百人的大会战工地,按口哨命令,百炮一齐点火,全部人员同时四散开来,躲到安全的地方。
当炮声响起时,周围的群山都拿得震起来。
人们用双手蒙着脑壳,眯着眼睛,欣赏着炮声隆隆,硝烟四起,尘土飞扬的宏大壮阔场景。
而不知为什么,所有百炮都炸响了,唯独高一班那五炮中,只响了四炮,还有中间那一炮哑了。
当时炮声炸过后,大约一两分钟时间,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原地继续干活。
高一班略有不同。因为全班同学都发现,还有一炮一直没有响,大家都估计,可能是瞎掉了。
于是,胆子大的、最恨活计的、想着早干完早得休息的康灵辉这小子,和班长及另外两个大同学,就从躲避的土埂子底下,一纵跃去,四个人围在那瞎炮边,用手刨着炮口周围的泥土。
当他们刨着刨着,忽然那瞎炮“嘭”的一声炸响。四个同学当场像坐土飞机似的,被冲到离地面近二十米的半空中。当场几百双眼睛惊讶不已。
这就是康灵辉这小子,昨夜里梦中的那一幕情景的再现。
当他们从空中落到地时,四个同学都像“泥人张”一样,全身到处都是冒着硝烟的泥砂和尘土,一句话,就是:面目全非,耳朵里浸出血来,人事不省。
这一幕,吓懵了所有人。
于是,指挥部迅速安排工地那台大红拖拉机,把他们四个受伤的同学送到公社医院。
在公社卫生院作了清洗和简单的面部包扎后,当晚就送往黔省专区医院救治。
当时这一炮的确太吓人,在场好多生性胆小的男女同学,直接吓出尿来(这是后来同学们自己说的)。
不幸中万幸的是,得好是纯泥土炮,送到大医院后,四个受伤的同学,生命均无大碍,只是当时飞起的泥巴里,夹着些饭豆大的细砂子在里面。
假如那一炮是硬土或石炮,那就惨不忍睹了。
康灵辉他们四个伤者,在医院住了十、六七天院后,就出院了。
正式重返课堂时,大约是在一个月以后的事。课时,有个同学肚脐以下,还未完全好妥,还包着白纱布。
康灵辉是脸多了十几个黑斑点,他说是含泥的细砂子,钻进脸皮里,医生说至少要年把两年以后,才会渐渐消失。
另外两个同学的伤情跟康灵辉差不多。
班里的同学们宽慰他们说:大难不死,将来必有厚福。
康灵辉当时对同学们,重复过来重复过去的这句安慰话,不是特别在意。他在意的是,虽然挨了这一炮,受了些皮肉之苦,但突然意识到,“闲”了这一个多月,发现自己手的老茧也不见了,皮肤从未像现在这么白。(3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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