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出乎意料的现实
岁月如流,那一幕幕往事,让人一步三叹,回味无穷。
从小生长在乌蒙高原的大山深处,物质和精神生活的贫穷匮乏,是康灵辉和那一代农村青年现实生活的写照。
唯一能填补现实虚空的就是看电影。挨近公社中学旁边的地质队,几乎每月都放一部电影。
看电影,是那个时代的一种时髦。
当时每放一部电影,都要从附近的石油钻井队到硫磺矿,然后才轮到地质队,一家放完再接到另一家。
高考滑板的康灵辉,在生产队干了两个月劳动后,觉得生活太无趣,不如跟生产队的几个哥们去公社附近打萤石,虽然活计很苦,每天还要早来晚去的。
但天天要经过公社和地质队机关生活驻地,并且打萤石的那条山梁子附近就是公社大会战住地,那里有很多从各生产队抽来大会战的漂亮姑娘。
每天除了打洞子、放炮、背荒、背萤石,接触到各种人员,获取的信息量和新鲜感肯定多。
不由多想,康灵辉背着晌午包,跟队抽去的几个大哥哥他们去打萤石去了。
对萤石洞子康灵辉是熟悉的,只是前两年是帮老板背萤石,而现在虽然每天除了背荒,凿岩打炮眼。但身份不同了,自己也是洞子的主人之一。
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老板”之说,但事实有几个人干一口洞子,你就是这口洞子的老板之一。
从在山到处打洞找萤石后,井下之苦,现代人没有身临其境,是无法想象康灵辉当年艰辛历程的。
山肚子里的萤石,肉眼是看不到的,只能根据山形,岩层走向,地质结构和实践经验判断。
当挖到地层几十米深后,根据萤石的生存结构,一般都要掘到石灰岩时,若有萤石引子出现,就顺着引子方向拉巷道,如果撵一节还不见成刷成窝的萤石出现,那么,这个洞子就有可能白打了。
那时候年纪太轻,再苦再累的活都难不倒充沛的精力,累了,在下午一两点钟,吃完带去当晌午的洋芋后,躺在草丛中休息一会,就又精神十足。
这一天,听说晚地质队要放电影,康灵辉在午休时,就刻意想着多休息一会,因为在露天放电影,一般都要到天黑以后,银幕的影像效果才出得来。
更何每次地质队放电影,特别是第一次才放影的片子,都要等周边石油队的放完了,硫磺矿的接去放,硫磺矿的放完了,最后才轮到地质队。这是常态,也是铁定的老规矩。
并且每次看完电影后,最早也是晚十点多钟,如果放得晚,电影放完至少已是夜间十二点多钟。这个时候还要爬坡坎、翻山越岭一个小时,才赶得到屋。既劳累又困顿是毕然的。
为减轻夜里赶路的困顿,康灵辉在午休时,刻意多休息了一会,刚躺在乱石嶙峋的草棵落里,几分钟就睡着了。
不一会,就打起呼噜来,仿佛周围的的风声、鸟声和一切杂乱声,都被他拒之于千里以外。
睡着睡着,就进入了梦乡。
做梦是一种自然现象,人和动物都会,只是有的人,可能一辈子才做一次,而有的人,可能经常会。
康灵辉就属后一种,他的梦说出来,他们一起的人,一个都不怀疑。别说他们几个,就是幻村全寨子的人,都深信不疑。至于他做的梦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就很不好说了。
因为他的梦内容非常丰富,涉及阴阳两界,生死疲劳,转世轮回,跌打死伤,甚至纠缠婚姻,男欢女爱,飞禽走兽,山野村夫等等。
有人说他是个神汉,有的说他将来走梦先生这条路,一定吃得香叫得响,别看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他不做梦时,似乎周围的一切什么都风平浪静。不晓得这小子是入梦太深,还是因为他有先知先觉。
纳闷的是,至今没有一个智者专门研究过他,使得这样一个“精神富矿”,很少被外界知晓。
瞧,你看他像个死狗一样,大大咧咧的躲在这个乱石嶙峋的树荫下,说不定正在神游呢!
事实正如此,康灵辉这一觉,睡得飞鸟哑雀无声,睡得山河疑滞。
当他从熟睡中醒来时,双眼被坐地日巡八万里的太阳光芒,刺得半天睁不开。
而旁边的春飞大哥,正在兴趣昂然的与对面小山的两个大会战的姑娘,你一首我一首的对着情歌。
春飞大哥是个撩妹高手,满肚子都装着各种各样的山歌,加之他个子高,牙齿又白又整齐,嗓音能高能低,嘴马子又得,每次见着个入眼的大姑娘小媳妇,他都要扯开嗓子,亮开歌喉,唱些打情骂俏的山歌小调,逗引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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