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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可口,只是同桌而食的人情商堪忧,不免令人食欲大减。

纪妤童本着礼貌等他放下筷子,才淡淡开口:“靳公子有伤在身,为防伤口崩裂不利于恢复,以后还是在房中用膳吧。现下您既有随从照料,养伤期间换药等事便劳烦于他,若您有何不适之处再来找我便是。之前事急从权,到底男女有别,我也不好频繁出入男子寝卧,待您伤口需要拆线时,我再前去打扰。”

说完后无视对方骤然冷沉下来散发着不悦的气息,微微颌首示意,便不受丝毫影响带着黑贝径自回了房。

直到带着药香的倩影不见后,缪靳都依然保持着饮茶的姿势愣在被人晾下的错愕中。片刻后,他站起身看了眼她没怎么动过的碗筷,又半侧过身望向二楼窗边露出来的半个身影,倏地勾了下唇:“倒是娇蛮。”

竟因为自己说了她的狗就甩脸子,可真是,一条狗竟比自己一个王爷还要尊贵不成?

他却不曾想过自己竟自降身份,与一只狗来争比是有多失体统的事。

又想到她刚才直白的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模样和语气,幽深的眼底更加深邃,唯有几分势在必得不加掩饰,让人望之心惊。

余光见下面无人后,纪妤童才轻哼了声,侧身摸了摸黑贝头顶光滑的毛发,享受的眯起眼叹道:“说我们黑贝是畜生,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反正过几天他拆了线就离开了不理他。倒是黑贝你做了回种狗辛苦了,等过两日我伤口愈合就带你下山给你买骨头好不好啊?”

黑贝之蹲坐在她腿边,仰着头眯着眼享受着主人的爱抚,听她说完也不知有无听懂,只摇着尾巴热情的冲她呜汪!

纪妤童打算的好,但架不住病人不配合。

次日一早用比平日多费了些功夫才烧好水,正准备洗漱,刚一出门就被人给堵住了。

“这位公子,你有事?”

靳五木着脸垂着眸不去看她,用平的没有起伏波动的声音说道:“姑娘见谅,我等手脚笨拙不如姑娘心思细腻,医术精湛,恐让公子伤上加伤,特来请姑娘受累为公子换药。”

“......”

纪妤童默了两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人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兀自垂着眼,高大的身子杵在院中颇有她不答应就不走的意思。

“这位公子言重了,靳公子的伤口并不需要特别处理,你自打了清水清洁上药即可,想来靳公子那样仪表出众的人物,身边的人也不至于连如此简单的事都做不来不是吗?”

靳五口拙说不过她,但却牢记吩咐,也不说话,就跟个影子似的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用这种无声的方式逼她就范。

纪妤童也确实被逼就范了,除非她一直躲在屋内不出来,试问谁能受得了一个黑面大汉也不说话,就这么极有存在感的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

便是她明示暗示人也跟耳聋一样不痛不痒,她的涵养也让她做不出辱骂驱打的行为,也更知他是不过听令行事,便唯有把气撒在了那下令之人身上。

“劳靳公子动动贵体,好让我这个略懂医术的大夫为你换药。”

缪靳自是听出她话中带着气,平日里淡然素雅的小脸,此刻明显生动许多,那双明澈水眸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愤不快。

想到靳三回报靳五是如何将她烦来的,冷硬如铁的心肠霎时一软,素来不露声色的俊脸上唇角微扬,深邃的黑眸中溢出点点笑意,竟罕见的与她调笑:“贵体不敢当,倒是劳纪大夫带伤治我,感念在心。”

纪妤童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竟也会开玩笑?自进来便带着点情绪不曾与他对视的水眸诧异的抬起,触及到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淡淡的笑意时,不由抿了抿唇低哼一声。

“既知道我有伤在身,还“不辞辛苦”将我叫来,靳公子可真是言行不一,佩服佩服。”

缪靳从未与人拌过嘴,此时竟觉意趣非常,以往在他看来幼稚的行为如今也颇为有趣。

“随从护主心切,惹得纪大夫心中不快,我这便让他向你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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