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赵氏借吴氏之手害死了他数个未成世的孩子他不是不知,只是碍于赵氏娘家的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自不会担忧吴氏的安危。
赵氏心里有鬼,只装作没听到则阳候的讥讽。自言自语道:“我早早就将凌园的下人支了出去,如今他们也快回了,吴妈妈若是没有得手,以后可就寻不到这样的好机会了!”
则阳候皱皱眉,眉间形成一个明显的“川”字纹。碍于面子,他想悄无声息杀了陆悯,但陆悯阴鸷狡诈,吴氏若是得不了手,他就只能撕破脸皮派手下去绞杀。
这件事情若是被外人知晓,则阳候很有可能落个诛杀朝中重臣的罪名,但为了陆家的爵位不外落,他只能铤而走险,陆悯功力深不可测,若是等他病情好转,就再也没有机会动手了。
则阳候沉吟片刻,对赵氏道:“我派人到凌园探一探消息,吴氏若是失手,就另行他法。你先到寝房午睡去吧,总这么熬着也不是办法。”
赵氏有午睡的习惯,此时也确实乏了,她点点头,向寝房走去。则阳候叫下手下吩咐一番,手下刚刚走出房门,就听到一声尖叫从寝房传出。
他快步走到寝房,只见赵氏脸色煞白,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伸出手指,指向床榻。
则阳候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吴氏肥硕的身体,吴氏背部朝上趴在拔步床上,她的脑袋软软的扭在背后,嘴巴大张,露出森森白齿。
莫说赵氏,就是则阳候也被吓了一大跳。他搀住赵氏大步向外走去。刚走到花厅,就见陆管家匆匆跑了进来,陆管家出了一身汗,急匆匆道:“侯爷您快去院子里看看吧,出大事了。”
则阳候扶住额角,只觉得太阳穴咚咚直跳。陆悯这个狗东西,果真不能惹,他与赵氏筹谋一番,本以为这次能将陆悯斩草除根,没想到不仅没讨着好处,还惹了一身骚。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复又搀着赵氏向庭院走去,四四方方的庭院内,躺着三具尸体,分别是吴氏的夫君,还有她的一儿一女。他们皆背部朝上,脑袋扭在反扭在身后,与吴氏一模一样。
看着地上的尸体,赵氏直接打起了摆子,血腥气迎面而来,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鲜血无孔不入,像是恶魔一样缠绕着她,她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晕倒在地。
则阳候扶住赵氏,仰天长啸,怒骂道:“孽子、孽子呀!当初我怎么就没有掐死他?”
大夫背着药箱进了凌园,林虞焦急道:“大夫,芫荽没事吧?”
大夫托起芫荽的脑袋细细查看了一番,而后道:“她受了一些皮外伤,睡上半日就无碍了。”
林虞这才放下心,着人将芫荽抬回寝屋。她转头看向床榻上的米色花鸟缠枝瑞锦床单,嗫嚅道:“二爷,咱们将床上的东西都换成新的罢!”一想到吴妈妈死前碰到过床上的东西,她心里就觉得别扭。
陆悯点点头,随意道:“房里的事你说了算。”随后抬起小臂,向林虞使了个眼色。
林虞会意,走到圆床前,将陆悯搀起来,扶着他坐到玫瑰椅上。丫鬟抱着新被褥进来,利落地铺好。林虞再次把陆悯扶到床上,摊开被子给他盖上。
陆悯将手臂放在面前闻了闻,一股汗臭味。他开口道:“我想沐浴。”
林虞睫毛一颤,陆悯沐浴时的景象浮现在眼前,她红着脸耐心劝道:“您还生着病不能沐浴,会着凉的。”
陆悯轻轻“哦”了一声。
林虞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
这时又听陆悯道:“不沐浴也成,你给我擦拭一下即可!”
林虞放松的身体又紧绷起来,她垂下眉眼,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无可奈何道:“我去叫热水。”小厮很快就把热水端到屋内,林虞将手巾泡到铜盆,脱掉鞋子爬到床上给陆悯脱衣裳。
陆悯似乎很喜欢让林虞侍候,早早就坐起来,伸着手臂等着林虞给他宽衣解带。
林虞熟练地解开陆悯的上衣衣带,将他的外衫脱了下来。看着陆悯的中衣,林虞为难的怔在原地。
陆悯乜她一眼,懒懒道:“你去拧手巾罢!”
林虞如释重负,轻快地“哦”了一声,弯腰将手巾从铜盆里捞出来,用力拧干,而后回转身。
她不由张大嘴巴,陆悯他怎么自己将亵裤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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