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声音里有探询,有疑问,有惊喜,还有一丝丝畏惧。
几步走到柴门前,看着院子外的驴车,老王,再抬头看看天色,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苏城身上:
“大哥,真的是你吗?”
苏城有些懵逼,自家妹子这是几个意思,我回家你畏惧个甚?
“白盐,是我,你二哥呢?”
“啪嗒”
柳条篮掉在了地上。
两行清泪落在苏白盐小麦色的脸颊上,苏白盐语气里的惊喜盖过了一切,扑进了苏城怀里。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杨二说你死了,往日里给咱家里捎钱的驿卒也大半年没来过了,二哥去县里问了,也说你可能殁在草原上了。”
“大哥,你真的还活着吗?”
苏白盐哭的梨花带雨,小脸成了泪人。
苏城扶起苏白盐,把她脸颊上的泪擦了擦,语气恼火的对旁边的老王说:
“我还没死呢,县里的官吏就这样欺上瞒下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苏白盐的哭声引的街坊邻居出来,看到苏城,一众街坊都跟见鬼了一样,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邻居二叔大着胆子:
“城老大,你死在北地草原就死了,可不行回来祸害人啊。”
二婶子给了二叔老大一个脑瓜崩:
“死相,天还没黑呢,发什么失心疯。人大城这是好好的人,怎么是鬼了!”
“大城啊,你咋回来了呢?不是说京营兵三五年都不得回乡吗,你是咋回来的?”
周遭的街坊一下就不吭声了。
大明对军户管控颇严,逃兵被抓到,基本要被处刑,藏匿不报的街坊邻居视同罪。
一时间,一众街坊邻居都有些害怕,大城别是真当了逃兵吧。
苏城笑着说了:
“我受了重伤,大人们准了我的假。”
说着,苏城指了旁边的老王:
“这位是大人们派出送我归家的护卫,我在路上走了快一个月,若是走的快些,现在还躺在车上不能动呢。”
一众街坊闻言都放下心来。
重伤归家倒是常有的,隔壁大王庄的甲长就是受了重伤归家的,现在腿还瘸呢。
天也黑了,众街坊说了几句,就散开回家了,不过临走时不免议论纷纷。
“老苏家这回完了,大城受了伤,娶媳妇都难。”
“我打小就瞧不上他,这不,受了重伤回家了,这辈子算是完了。”
“受了伤归家多的是,谢老三不也是这样,大城受伤回家怎么了,过几日还是一条好汉。”
“以后少跟老苏家往来,大城受伤怕是连农活都干不了,二河又是个懒货,老苏家算是完蛋了。”
苏白盐引两人进了家,老二苏河得了消息,也兴冲冲的回来了,手里提着两条巴掌大的草鱼,双脚双腿上都是污泥。
“大哥,我在河里抓了两条草鱼,正好给你接风。”
说着话,三人进了正屋,看到正屋内的情形,苏城脸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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