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胡哨的长剑在风晔莲手上,剑意凛然,冰白色的剑刃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莹莹白光。
严子慎和池翎的佩剑交过无数次手,却是头一次发现这柄剑非同凡响,每次与他的剑碰撞,他都能感觉到那柄剑发出的可怖剑意。
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风晔莲好像知道他下一步要使什么剑招一样,一招一式将他的上元剑法克制得死死的。
无论他怎么变招,对方都能打乱他的连招,没过多久,雪白的剑尖架在了他肩上。
严子慎紧紧握着剑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输了,输得彻底。
不过有一件事,他一定要问明白:“你到底是用剑还是用的刀?”他明明记得,之前她用的一柄大刀。
用剑也就罢了,要是用刀——用刀的耍剑都比他强,他还是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可有些人生来就是打击人的,风晔莲就是如此,他说:“我其实是吹笛子的。”
严子慎:“……”妈的,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严子慎收剑入鞘,抬眸看向风晔莲,认真道:“我学艺不精不代表玄剑宗剑法尔尔,今天你赢了不代表日后也能赢,总有一天我会赢你。”
说完转身就走,他今天被打击坏了,需要静静。
池翎接过还回来的佩剑,诡异的产生了一种这把剑跟着她委屈了的感觉。
“师妹,义父没收了你的储物戒,你连傍身的武器也没了,你用剑这么好,这柄剑就送给你吧。”
风晔莲瞥到剑柄上浅紫色的花朵,果断拒绝,“不必了。”
“你不喜欢啊,那回头我带你去剑阁挑一把你喜欢的。我上次在剑阁看到一把非常漂亮的剑,只可惜我拿不动,师妹这么厉害肯定可以拿得动那柄剑。”
风晔莲无语,用漂亮来形容宝剑,宝剑有灵真的会哭的。
此时,隐在暗处的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试剑峰的执剑长老感叹道:“天生就是修剑道的好苗子啊!被封了七层修为凭借着高超的剑法就能打败五品,这样的好苗子合该入我玄剑宗。”
执法长老反对:“那有如何?她始终是隐幽谷出来的,能和玄剑宗同心同德吗?”
执剑长老幽幽道:“可她也是宗主的女儿,血脉相连。”
执法长老眉头紧皱,“这次的事宗主替她受了,之前的那些呢?日后要是有人找上门,玄剑宗是要继续包庇她,宗主要继续替女受罚?”
“总之,老夫不同意此女入玄剑宗,天赋再好也没用。”
执法长老说得掷地有声,执剑长老无奈看向其他三位长老,“你们觉得呢?”
道衍长老沉吟道:“老夫觉得执法长老说得有理,隐幽谷亦正亦邪,行事全凭喜好,全然不顾大局,玄剑宗还是远离些好,莫忘了十八年前,玄剑宗万年基业差点断送在隐幽谷一个女子身上,姬明月有这本事,难保她女儿也有。为了宗门着想,还是赶紧让其离开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言,也没争出个所以然。
执剑长老一对二说得口干舌燥,转头看见顽石和丹阳两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怒道:“顽石,丹阳!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顽石长老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人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管了,当爹的乐意替女儿收拾烂摊子,你们管得着吗?再说,咱们几个可都欠沈修瑾一个莫大的人情。”
“总不能人刚闭关,你们就想着把人家的女儿赶走吧?这事别问老夫,老夫可不是那种插手人家家事的三姑六婆。”
丹阳紧随其后,“老夫也是如此。”
“可万一那小妖女联合隐幽谷对宗门下手,届时再防可就来不及了。”
“执法长老也说了是万一,事情还没发生您就想着万一,有时候未雨绸缪未必就是好事。修真之人讲究因果,一因产生一果,善因有善果,恶因有恶果,今日未雨绸缪得罪了人,难保来日那人来寻仇。因果循环,反倒是自己害了自己。”丹阳长老意味深长道。
执剑长老连连点头,“有道理!人家的家务事咱们几个老头子就别参与了。那小姑娘心思通透,于剑道一途天赋极强,老夫指点指点小辈也没什么不可。”
道衍抚着长须幽幽道:“隐幽谷的人心气高傲,执剑长老的心愿怕是难达成了。”
……
与此同时,隐幽谷
地下神殿,身披玄色斗篷的修士分别站在大殿两侧,右手搭着左肩弯腰行礼,“恭迎谷主出关。”
大殿上首坐着一个身着玄青色王服的男子,他肤色极白,显得下巴上的胡渣很明显。剑眉星目,一头微卷的墨发随意披散着,却半点不显凌乱,眉心一点火纹使他苍白的面容添了几分妖冶。
此人正是隐幽谷现任谷主风祁洛。
风祁洛凤眸微眯,危险地看着下首的人,“姬韶尘留下,其他人出去罢。”
等所有人都散去后,风祁洛阴恻恻的看着下首的人,“是你让喜鹊把阿莲的身世透露出去?”
姬韶尘单膝跪地,解释道:“师父,弟子知错,可当时弟子真的想不出有别的办法了。几位长老都反对攻上玄剑宗,弟子别无他法,只能用这个法子。”
风祁洛伸出右手,凝聚出一团紫色的光雾,反手丢向姬韶尘,姬韶尘被光雾打中瞬间吐出一口血,身形摇摇欲坠。
他抬头看向上首,艰难的喊了一声:“师父。”
风祁洛面若冰霜,声音更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倘若阿莲身上的秘密被拆穿,你就陪着他一起死。”
“弟子知错,请师父允弟子将功补过,去玄剑宗救回阿莲。”
风祁洛斜靠在座椅上,一手抚着头,一手轻轻敲打身下的座椅,他冷哼道:“玄剑宗,沈修瑾,二十多年了,也是时候该算算账。”
话落,他摆了摆手,“你去罢,阿莲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姬韶尘行了礼,道:“弟子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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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萧子逸和严子慎一同来到池翎的住处,商量过两天去无风崖看温子轩的事。
池翎面露犹豫之色,“义父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许探望大师兄吗?偷偷送东西也就算了,真要违背义父的命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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