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锦秀妈妈每次干完农活回来,抱起半截身子冰凉的锦秀,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那是个寒风凛冽、阴沉沉的天。大家都在自己家中生着火烤着,既使田里地里仍然有要做的农活,可这么冷的天也该歇歇。可锦秀家却没得休息,锦秀爸爸一个文弱书生本来就不擅长干农活,加上生病后身体还没完全好,锦秀妈妈只得干完家务一起去帮着做。
这么冷的天把孩子放在摇篮,没人管她尿湿后不是更冷吗?锦秀妈妈只能将尚未坐稳的锦秀捆到椅子上,放到灶门口来,灶门口有一堆生着的火。有火烤着就不会冷了,嘱咐坐在一边烤火的锦华看好妹妹,虽然很不放心,但想起地里的农活,只能快去快回吧。
锦秀妈妈还没走到家对面的山坡上,回头一望,家里是浓烟滚滚,赶忙冲回家。
哥哥锦华知道自己闯祸了,边哭边想弥补过错,试图将后面引着的柴火扑灭,可火却是越扑越大,这个才两岁的孩子身上脸上狼狈得像是刚从黑煤窑里钻出来的,幸好没烧到自己。
这边锦秀坐着的那把椅子已经着火了,椅子腿已烧毁一半,再晚一点,椅子连人都要烧成炭了。她哥哥也不知道先把椅子挪开,可能也是力气太小挪不动吧。
自那次李锦秀差点被火烧后,锦秀爸妈再也不敢将她和哥哥放家里了,又没有人可以帮着带带,只能田间地头的带着。
去时,锦秀妈妈抱着她背着哥哥,锦秀爸爸用萝筐挑着肥料。到了地边,兄妹俩坐在泥巴地上,玩着泥巴,捉着蚂蚁。等天快黑时,萝筺也空了,再将她和哥哥一边一个地放进萝筐,锦秀爸爸挑着回来。偶尔在岸边看到野果子会摘下放进萝筐里。
后来的锦秀与妈妈说起这段往事时,锦秀妈妈满脸地不相信说:“那时候你才多大,你怎么会记得”。
可她确确实实记得,她坐在萝筐的一角紧紧缩着,她害怕那尖尖的刺,红红的野果枝上带有尖尖的刺,知道那红红的果子好吃,却不敢伸手去摘。当她爸爸挑着萝筐走到小河边时,她又开始担心,担心萝筐上摇摇晃晃的绳子会不会断?爸爸过河时会不会踩不稳河边的石头,然后萝筐掉下河去…
这样的零碎记忆李锦秀还有许多,她坐在爸爸的肩头,路上遇到一个慈详的奶奶问她爸爸:“又带女儿来打针?”她爸爸答:“嗯,是啊,这天天都要来打针”,那奶奶转头问她:“打针痛不痛啊?”她犹豫着该回答痛还是不痛呢?爸爸替她回答了:“屁股上打满了针眼,肯定痛但还是要来打”。那时,她耳朵后长了肿块,天天都需要去打青毒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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