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虒城。
黄府内堂。
三道人影在阴暗处若隐若现。
时不时有亮光闪现,随后稍纵即逝。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怎么样?”
“杜房现在如何?”
一人按住扶手,手背上青筋毕现。
来人半跪在地,答道:
“县吏不敢收钱。”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一个往日亲旧的口中套出话来。”
“杜房被废为民,徙往牂牁郡。”
“杜家族人则尽数迁徙至巴西郡。”
端坐的三人中,有人放松的长吁一口气,他开口道:
“没想到杜房这家伙竟然保住了一条命。”
“朝廷还是宽宥啊!”
“黄家主……”
那人犹豫的说道:
“忍一时风平浪静。”
“流水的县衙,打铁的豪强。”
“他诸葛瞻能在地方任职多久?”
“大家忍一忍,忍过这段时间,岂不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何必与他争雄一时呢?”
黄天榜重重一拍把手,脸上神色不怒自威:
“你想投靠县令?”
“大家土皇帝做的不自在,非要头上给自己找个爹管着?”
另一人面露苦色的说道:
“黄家主,你得罪了他,大不了一走了之。”
“湔氐道本就番汉混杂,你过得不如意能放弃湔氐城。”
“可小弟我的家在汶江啊!”
“我家也是要朝廷承认的,不然流窜蛮夷之地,谁认我们杨家小吏?”
蚕陵周家家主赞同的点了点头,虽然诸葛瞻开马市,受创最重的就是以商立家的周家。
但商人本就擅长滑跪,双方实力差距巨大,与自家并列的杜家更是说灭就灭。
周家主自然而然的就想缩回去。
“是啊!”
“诸葛瞻今年不过九岁,他来我们汶山郡无非是为了政绩。”
“可以他的身份,又能在我们汶山郡呆多久?”
“等他成年,难道不会返回中枢任职?”
“我们又何必跟他争一时之长短?”
黄天榜先是哼哼冷笑,随后笑的越来越大声,最后边狂笑边拍着把手。
“县令不杀有大罪的杜房,你们不会真以为是县令仁慈吧?”
“这不过是围三缺一之法!”
“他给你们希望,消磨你们的斗志,以免出现困兽犹斗之境!”
“是啊!诸葛瞻确实强大,他们随时得到成都的支援,他的麾下更是有着荆益两州的智谋之士。”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不直接将我们剿灭,难道他做不到吗?难道他不想吗?”
“非也!”
“他做梦都想!”
“可是他更不想将汶山郡打烂!”
“正所谓投鼠忌器,我们这群老鼠恰好钻进了瓷瓶里。诸葛瞻这个主人想把老鼠给哄出来。”
“你们呢?”
“你们居然真信了!还打算离开赖以保住身家性命的瓷瓶!”
“试问没有瓷瓶,我们这群硕鼠可活否?”
周家主与杨家主皆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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