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房露出冷笑,他又不是傻子。
陈袛查案五日之后,他便火速将次子杜慈及麾下骑兵派了出去。
只要没有直接证据,县令又能耐自己何?
陈袛面色如常,他在成都时便在费祎手下做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先是唤过罗宪,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罗宪连连点头,率一队郡兵离去。
他又唤过主簿,令他前去杜家府库。
等到做完这两件事后,他便安心的站在原处,一副打坐调养的模样。
杜房冷笑:
“不知明府打算如何收场?”
陈袛讶然道:
“莫非杜家主觉得他们不该杀?”
杜房冷笑:
“他们罪不至死!”
“且死罪就算可杀,也应由陛下过目,再定生死!”
“你不过是一小小县令,又有何资格操这生杀权柄?”
陈袛眯着眼睛,缓缓说道:
“杜家主,不要生气。”
“阎都督为汶山督、假节,明日我上书一封,您不就知道我有没有资格操这生杀权柄了吗?”
杜房气结。
陈袛也不多言,不一会儿主簿便领人推着铜钱及丝帛从杜家府库中走来。
陈袛抓起几吊铜钱以及数匹丝绸,一一递到苦主的手中。
“这是对你们的补偿与奖励。”
“杜家作恶之人已死,你们可以选择参军,亦可由我安排,前往成都。”
“另外,杜家不在此处的绝不止杜家二公子杜慈一人!”
“还有人愿意站出来举报的吗?”
只过去半晌不到,又有几个佃户站出,一一检举揭发。
陈袛问道:
“他们皆善弓骑?”
几个佃户点头。
陈袛又问道:
“那位杜家二公子在杜家负责的就是部曲吧?”
杜隐点头称是。
陈袛看向了杜房,他的声音逐渐抬高:
“不知杜家主能否给我解释一二,你杜家二公子现在何处?其余部曲又在何处?”
杜房冷笑道:
“我二儿子是去参加他契兄弟的婚礼,不过经过县令这么一闹,看来他是不会回来了!”
陈袛平静的脸色露出一抹笑意:
“杜家主不会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吧?”
杜房心中一惊。
就在此时,罗宪及手下郡兵赶着一群牦牛走了过来。
罗宪上前开口道:
“禀报大人!”
“我已将杜家的牦牛全部赶了过来。”
杜房哈哈一笑,开口道:
“莫非明府是想在我们面前展示一下您的辨牛神术?”
“亦或者是指鹿为马,强行将劫掠牲畜的罪名安插在我身上?”
陈袛同样回以笑容:
“结局究竟如何,犹未可知,杜家主不妨多点耐心?”
“山生,你再说一遍,你的部落族长是怎么和你说的?”
山生一脸茫然:
“啊?”
“他说要我当心,这是部族十分之一的财产了。”
陈袛笑着摇了摇头:
“不,我是说你们族长要你贩卖的具体牲畜。”
山生回忆片刻,开口道:
“五头母牛,五头牛犊,五匹松潘马,二十头羊...”
陈袛指了指这些天山生一直牵着的牛犊,开口问道:
“你确定这头牛犊就是你们部落要前往大营发卖的牛犊是吗?”
山生用力点头道:
“大人,就是这样!那天对面骑兵冲锋而来,这头小牛犊惊吓的滚下山路,掉入了一处大坑之中,摔断了腿。我随后也气晕过去,同样跌落下山路,滚进大坑。那天晚上,便是这头小牛犊将我舔醒的!”
陈袛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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