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她根本不行,不过是偶然救了顾六公子,都是她两瓣嘴一说,谁知道那是什么状况,说不定就是巧合,依儿媳看,她就是个骗子,婆母,您千万不能拿宝儿的命不当回事啊!”余姨娘叫出这声婆母,已经被自己恶心到了。
易老夫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余姨娘:“我亲孙子我不疼吗?你这当娘的难道不想救儿子吗?我跟你说,我一个不高兴,我孙子可以叫别人母亲!”
余姨娘语塞,愤怒让她五官都颤抖起来。
“能先用药浴试试看吗?”易老夫人惜命,也惜孙子的命。
“老夫人的想法与余姨娘一样,就是让你孙子自己挺过去吧,我说了,药浴只是辅助。”
易老夫人咬咬牙:“那就试试。”
情况也不能更糟糕了。
“老夫人——”余姨娘还想说什么,但老夫人的决定哪里是能忤逆的。
易老夫人果然没有再理睬她,转身朝西边双手合十,口中念叨起来。
余姨娘气结,强压着气回了自己屋,随手就将刚上的茶杯打翻:“哼,死老太婆,有她在,我连自己儿子的事都不能做决定。”
龚嬷嬷安慰:“老夫人也是关心她的孙子,这是好事,夫人要知道,老夫人不止有一个孙子。”
她还有另一个儿子。
“可是你看她,今日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说那样难听的话,半点面子也不给我,她将我当成什么了!”余姨娘骂着,想要将红木桌推翻,只是太沉,手被打疼了,尖叫起来。
看着余姨娘气得转身的背影,苏言裳顿感神清气爽:从前老太婆怎么对她的,如今让余姨娘好好享受享受。想当主母总是要付出的。
房间里弥漫着艾柱燃烧的味道。苏言裳针灸过后,小侯爷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两位太医在一旁看了不得不服,特别是见过苏言裳两次针灸的周太医,心中暗叹后生可畏。他想到从前也见过一个骄傲的女子,也有一手漂亮的针法,救了许多人,后来销声匿迹了,消失的原因不难猜。
周大夫摇摇头:只可惜是个女子,不堪大用啊!
针灸后一个时辰,苏言裳给小侯爷安排药浴。
“这药浴是辅助,配合针灸,需要调理一个月。”苏言裳对易老夫人道。
“这调理能断根?”
“自然能,这次是风寒入体,因小侯爷身子本就弱,才伤了肺腑,导致如此严重的状况,只要用了我这药浴,会慢慢好起来的。”
“那就请姑娘在侯府住上一段日子。”
“这倒不必。”
苏言裳拒绝,易老夫人的脸便板了起来,她可不能冒风险,万一对方不回来了怎么办。
而且,总得看到效果才能让她离开不是。
苏言裳无视她的怒意,继续道:“每日我会根据病情变化换药材,侯府的药材不行。”
“怎么不行?”侯府可是有药材生意的,能入侯府库房的都是好药。
“今日在侯府拿的药,一般般,我得上山自己采,自己炮制,别人没我做的好。”苏言裳自信道。
和一群财狼住在一起,半日她都受不了。
“如此也好,只是每日都让你亲自跑一趟,着实麻烦。”易老夫人不情愿对方超出掌控,但宝贝孙儿的命在她手中,她也得依着对方。
“前五日是每日,之后隔两日来一次即可。”账本今日只看了大概,还得来好几次呢!
出了镇北侯府已经是下晌,侯府无待客之道,她没得喝一口水,加上饥肠辘辘,于是到了附近酒楼大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后,苏言裳派人到信国公府送了一封信,世子齐云苍收到后打开,上头是今日的开支,扫一眼后,他满头黑线——
望闻问切,针灸,亲自熬药,说服易老夫人,说服余姨娘,被余姨娘辱骂,被易老夫人瞧不起,差点被软禁,总共八千两白银。
后附上付账日期和地点。
是否应该加上一条:翻墙进了别人房间。
“可有查出什么?”早晨与苏言裳在茶肆聊过之后,齐云苍总感觉对方对镇北侯府存有不小敌意,于是派人去调查。
“苏姑娘是大将军易凌风之妻——封氏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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