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院了。”苏言裳行礼离开,留下意难平的冯佳贤。
前世她学了很多,母亲让她低调不让她展现,若不然当年的京城第一才女就会是她。
翌日,苏言裳在茶肆与齐云苍见面。
“世子不用每次都亲自来,派个下人来送银子就好。”这诊金,苏言裳本想问齐云苍要云祥阁的,这样便不用那么辛苦地谋划了,但对方似乎对镇北侯府很关心,若是也知道云祥阁的东家正是易老夫人,这要求怕是会打草惊蛇。
以自己如今的实力定然是斗不过信国公世子的,她还是得小心谋划,至于诊金,就先拿银子吧。
“苏姑娘的意思是,我还有很多次机会给你送银子?”齐云苍玩味道。
“好叫世子知晓,镇北侯不是一天就能治好的。您那么关心他,应该知道他的身体如何吧?那是自胎里就带出的弱,哪能那么容易治呢?太医也都束手无策,长期养着也不过如此不是?”
是胎里带出的吗?他之前调查说的是刚出生时生了一场大病。不过也是,也许是胎里本就弱,所以出来才生病的吧。
他又想到了余氏怀孕三个月时,被他的正妻封长宁下药毒害的事,恐怕正是那次让胎儿出问题的。
这个账他是记下了,有机会他一定讨回公道。
齐云苍不知道,他想讨回公道的人已经死了又活了,如今正坐在他对面,优雅地喝着茶。这女子,喝茶时不急不慢,狮子大开口时也亦然。
“那不如我一次性给你足够的诊金,你看如何?”
“世子是不是认为我的诊金是随意说的数字?非也,我每次都会给患者重新望闻问切,根据身体状况重新斟酌药方,每次可能都要面对家属不礼貌的对待,每次可能都承受不同程度的恶言恶语,都是根据不同状况定的价格,少收或者多收都是不诚信的,我虽然是女子,但也童叟无欺。”
所以多少才是足够,我如今也不知道。
齐云苍无言以对,他是第一次见到收费还有那么多名目的:“你说了算。”
“自然,只有我才知道这价格几何。”对于镇北侯府,还得加上利息。
收了诊金,苏言裳又去了牙行。
“那附近都是生意极好的店面,不太可能找到要退租的了。”一有些头秃的中年中人无奈道。
苏言裳想要云祥阁附近的店铺,可繁华街道的铺面,哪里是那么容易租到的。
“小姑娘,我劝你还是换个地方考虑才好,不然你这店铺怕是一年半载也租不到。”
照中年中人看来,这小娘子应该是贵人家里安排学习管家的,了不起能开起来一个店铺,一般些的,也就出来问问,就会有下人张罗了,到时候家里就会给这姑娘造势,说有理家才能,好给说亲时加加分。
所以对于这样的客户,不需要太认真对待。见这姑娘那么执着,他有些许不耐烦。
“可我听说,隔一条街的楼记就要到租期了。”这是在翻找易老太婆的账本时看到的,那一刻她才想起,当年她的嫁妆里,所有的铺子都是自己的,除了这一家。铺子是她外祖父开的,但店铺却是租来的。
“小娘子,楼记那可是旺铺啊,就算到期了,也是会续租的。”怎么可能会转租给别人呢?
见有其他客户到来,中人挥挥手:“姑娘还是走吧走吧!哟,这是谁来了,成老板......”
苏言裳吐了口气,走到牙行门口:“小娘子要租铺子?”
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苏言裳见到一少年,长得颇为清秀,模样亦是雌雄莫辨。
她点头。
“小娘子可会下棋?”
春日渐暖,四月初一这天,信国公夫人卢氏到寒水寺上香。卢氏上山一般会住一晚,这次也不例外。下晌,卢氏到寺院后山散步。
“夫人当心脚下,这路太滑,不如今日我们就不往前了。”康嬷嬷扶着卢氏,总觉得下一步就要滑到。
“我就特想看一看这桃花杏花齐开的风景,每年这寒水寺的景色最美不过。”
春日里雨多,即使偶尔见暖日,也烤不干山间小路的青苔,路滑危险,可是想要看到最美的风景,必须经过脚下的一番挣扎。
而且越深处人就越少,喜欢美景的人总愿意辛苦多走一些。
二人走到一颗老桃树下驻足片刻,康嬷嬷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她转头寻找,只听一声尖叫,一个身影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将卢氏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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