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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当了驸马,才能有机会带着公主离开京城,才有机会发生意外,让公主落入萧芹的手里。

严世藩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萧芹和密使不同,对女色没有那么执着,如此煞费苦心的想得到一个女人,大概率是跟他练功有关。

反正肯定不是拿常安公主当人质来威胁嘉靖干什么。嘉靖固然疼爱常安,也绝不会受这种威胁。当初萧风被抓时,嘉靖就没吃这一套嘛。

要是把裕王和景王一起抓住,没准还能和嘉靖谈谈条件,但大概率嘉靖也是掀翻桌子,回宫努努力再生几个。大明皇帝,别的没有,就是有脾气。

那三颗药是密使给的,是把那种红色极乐丹碾碎,掺了人参、雄黄等火性药物调制成的。再做几颗并非不能做到,可秘方如何能公布呢?

极乐丹本就是禁药,就算嘉靖相信祖传秘方碰巧用到了金曼陀,为了闺女不追究。可萧风是干什么的?他一定会顺藤摸瓜,从唐汝辑身上把严世藩牵连出来。

你的祖传秘方有巧合不要紧,但你这几枚药丸明显是新做的,请问你的原材料来自哪里?

到时候从卖药这条线,会把密使、白莲教、鞑靼人乃至倭寇都联系起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谁知道萧风能把事情搞多大?

再说,这药方出来,陶仲文只要一试就知道,这只是短期生效的药物,对常安公主来说,效果会越来越小,直至无用。

萧芹暗示过,萧风能治公主的病,并非只是因为萧风体内的极乐神丹,还有萧风独特的体质。

他就像一个神奇的药鼎一般,把极乐神丹吸收并转化了。而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萧芹一直不得而知。

若是直接给公主吃真正的极乐神丹,她即使不爆炸,也会饥渴而死。因此,他们做的这种假药,只能蒙混一时,根本就无法长期生效。

严世藩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下策:“小唐,此事也容易,你就说这三颗药是你用祖传下来的配料自己试着制成的。

现在祖传珍藏的配料已经没有了,你也做不出来了。但药方你可以写下来献上去,就将金曼陀写上去!

放心,这是你祖宗传下来的秘方,你祖宗活着的时候,金曼陀还不是禁药呢!”

唐汝辑担心地说:“可万一有人质疑,药方是现写的,不是老的纸张笔墨怎么办?”

严世藩哼了一声:“废物,你就说这祖传药方是口口相传的,没有纸张留下来不就行了?”

这个解释其实是很勉强的,中医药方并非只讲几种配料那么简单,还要有精确的分量,下药的先后顺序,每种配料有不同的炮制工艺。

所谓君臣相辅,存乎一心,一张好方子往往都是很复杂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哪家会有这么不讲究的祖宗,把一个祖传秘方连个文字都不留下来,万一哪个子孙蠢笨一点,岂不就失传了?

唐汝辑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编药方去了。

送走唐汝辑,严世藩刚要松口气,第二个坏消息就接踵而来了——雾隐五十六没能抢救过来,因为受伤过重,失血过多,加之伤心过度,一命呜呼了。

严世藩跳了起来,气得额头青筋直蹦,怒斥来送信的东厂档头:“废物,废物!我跟张远再三嘱咐,一定要保证那忍者活着,只要失去作证能力即可,他怎么给弄死了?”

因为忍者被从俞大猷手里抢过来时是活着的,这一点谁也不敢否认,关进东厂时同样是活着的,在这个环节做手脚太危险了。

但交接记录是不会记载这个囚犯的具体健康情况的。所以他的舌头没了,两只手没了,东厂都可以抵赖,要么说是自残,要么说是越狱中搏斗受伤。

再大胆一点,还可以说一部分伤本来就有,从俞大猷手里接手过来时他就没有手了,也不是不能蒙混过关。

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好说,但人一但死了,嘉靖马上就会敏感起来。这是唯一的人证,就这么几天,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东厂里,不是杀人灭口还会是什么?

东厂里死的人很多,嘉靖平时不会太在意。毕竟进了东厂的人,本就九死一生。可这个倭寇不同啊,萧风早就强调他是很重要的证人,能死得这么随意吗?

那东厂档头只好把昨天的经过说了一遍,同时为自己厂公积极辩护。

“小阁老,此事怪不得我们厂公,他也是担心留下隐患,那忍者是个软骨头,被我们割了舌头,砍了双手后又对我们恨之入骨,万一他还有招供能力怎么办呢?”

严世藩恨不得一脚把他脑子里的水都踢出来,但毕竟是精诚合作期间,对方又是个有头有脸的档头,也只好强忍怒火,君子动口不动手。

“去你妈的,你们脑子都进水了?那倭人会说几句大明话就了不起了,说他能写几个大明文字也勉强可以接受。

你们信什么胳膊上绑着笔,脚腕子上绑着笔我也就忍了,膝盖上绑笔写字你们也信?

这我都忍了,你们还真信那玩意儿上绑笔也能写字?你他妈的倒是给我表演一下试试!”

东厂档头并不是太监,因此对严世藩这话倒也没什么心里阴影,只是觉得厂公一片苦心不被理解,也难免不忿。

“小阁老,凡事不可说的太绝对。相传当年秦国的嫪毐,能用那玩意拨动车轮飞转,还在大街上表演过的,想来写几个字也不成问题……”

严世藩终于忍不住了,飞起一脚,那档头武功不低,侧身一闪,严世藩伤还没好利索,腿踢得高了点,脚下一滑,摔了个一字马,本来已经消了肿的某部分再次传来剧痛。

那档头也吓了一跳,不敢再火上浇油,拱拱手,说声得罪了,转身就跑。

老天真是瞎了眼,怎么跟萧风穿一条裤子的都是胡宗宪、俞大猷、张居正、仇鸾、张天赐那样的人才,老子合作的就都是谈新仁、史珍湘、赵文华、柳台、柳下、张远这样的猪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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