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祥林来了,带着葛书记走来了。葛书记的脸色非常差,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下面的人也太不省心了!
作为威马县权力最高的领导者,葛书记是有领导艺术的,都说治大国若烹小鲜,盐大了加水,水多了撒盐。这一切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却耗神费力。
当然,领导艺术简化之后,就是掌握一个火候,达到微妙的平衡。
所以上位者不希望下面的人团结,如果他们成了铁板一块,那就会架空自己。聪明的上位者会让自己成为裁判,各方手下都是运动员,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公平竞争,是非功过全由自己评判,这样自然可以地位永固。
鞠长鹏跟安祥林不和,早就有所耳闻,但只要不一心,就方便控制。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良性竞争更利于工作的开展。
但这次的事件明显超过正常的范畴,开始往失态的方向发展,幸好控制住了局势,没走到最坏一步。
站在土岭乡派出所的门口,葛书记的心也是颤抖的,哪怕见惯了大场面,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有些后怕。
上千人穿着作训服,堵了半条街,他们想干什么?这是要造反吗?
葛书记的脸阴沉下来,大踏步的走进院子里,对着鞠长鹏就开始骂:“长鹏,你的脑袋里都是浆糊吗?上千人演习为什么不提前报备,不声不响的搞出这么大的事情,真是乱弹琴,如果出现了意外,你能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鞠长鹏低着脑袋,老实的好像个小学生,他知道自己犯错了,现在说什么都不对,所以必须要谨言慎行。
如果葛书记骂自己能出口气,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安祥林,鞠长鹏知道这一关不好过。
安祥林打了个圆场:“葛书记,你消消气,长鹏终究还是太年轻,考虑事情不周全。经过这次的教训后,他一定会谨言慎行。”
葛书记看向林德路说:“既然演习结束了,那就让人们散了吧!”
林德路连忙敬了个礼:“是!”然后小跑着到了外面吹着哨子让人解散。
秦骁可是聪明人,在火还没烧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也溜到外面,让防暴队的队员们先到土岭乡外面待命。现在葛书记可是在气头上,眼不见心不烦,最好能忘了自己。
随着民兵散去,防暴队撤离,停滞的土岭老街又焕发活力,人们不由自主的围到土岭乡派出所门口,往里面眺望。
葛书记指着一片狼藉的派出所问:“谁砸的?胆大包天了?想造反吗?”
陈盛龙硬着头皮举手说:“葛书记,这里虽然是阿豹砸的,但作为他的领导,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愿意向土岭乡派出所捐献一千万作为赔偿。”
葛书记整张脸阴沉着:“你什么意思?想用钱收买我们?”
鞠长鹏连忙说:“葛书记,陈总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歉意。其实要我说,捐款也不一定非要捐赠到土岭乡派出所,也可以捐赠给我们威马县,成立一个帮扶所有警察的基金,由葛书记你来牵头,陈总出资两千万,县里其他的企业慷慨解囊……”
鞠长鹏是故意的,用这种方式混淆了一个概念,把陈盛龙弥补土岭乡派出所的资金,直接拔高成葛书记的政绩。让厉元朗不敢反驳,也让葛书记乐意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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