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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鬼田翻着白眼嘟哝着说,尽管老邮差仍在笑容满面地搭讪。

“鬼田先生竟如此不相信人,真让人惊奇!”邮差递过来一叠报纸,口中仍在说着,“噢,还有一件封挂号信,请签名。”说着,递过一封信来。

鬼田独居小城,很少有人和他往来,更不用说是从外面的来信,所以他很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说:“奇怪,是哪儿来的呢?”他歪着头拆开信封,先看了一下发信人的签名,啊!白郎……”他顿时惊慌失色。鬼田低声念叨着,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似乎要倒下去一样。

白郎已经被囚禁在北区监狱了,怎么又会发出这封信呢?想到这些,鬼田更加不能自持地颤抖起来。他之所以身居这个偏僻的小城,整天大门紧闭,布置了严密的警备措施,就是为了避免盗贼的光顾,可是那位盗中之王,神秘莫测的江洋大盗白郎还是盯上了他,他又怎么能够不从心底里恐惧呢?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读完那封信后,他已是面无血色,六神无主了,嘴里似乎有火要冒出来一样。

鬼田:

本人对于阁下卧房的四件宋瓷很是喜爱。另外,郑板桥的几幅作品,也深受本人垂青。右方壁柜中那颗茶杯大的夜明珠,还有那棵翡翠大白菜,也甚得本人心仪。

今天,只取以上较为有市场潜力物品,还望收拾停当,在一周之内寄北区火车站,白郎收。若届时未完成,敝人将在十二月二十七日(星期三)至二十八日(星期四)夜里亲往收取。届时, 如亲身前往,唯以上诸物恐难满足,还望见谅。

白郎

指名索要秘宝,还言明了确切日期,否则要亲自来拿,真是一封辱人的信函,更没有将安保放在眼里。

“可是,白郎是在监狱里的,但,那也是不一定的,他是位神奇的魔鬼,无论身在监狱,还是其他地方,一旦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鬼田暗想,“这家伙太可怕了!然而,他又是怎样对宅中的宝物了如指掌的呢?我从未允许过两个老仆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进出古宅,他又是何时把我的藏品搞得如此明白?这个白郎到底是人还是鬼?我如此严密地戒备还是被他搞得一清二楚!对他而言,可以如鸟儿一般飞过东江河,如轻烟一般穿越坚墙固垒。唉,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被这个大盗盯上!”

一向被人称作老酒鬼的鬼田变得面无血色、惴惴不安起来。他万分火急地给东洲安保局汇报情况,并附有白郎的来信,以求得安保局的保护。

很快,安保局就回信了:

白郎已被关押于北区监狱,看守极为严密,不可能有写信和发信的机会。该信已由安保局聘请专家作出鉴定,以为其笔迹虽与白郎的极其相似,但并非白郎真迹。可能是有人假托白郎名义所设的一个骗局。

“原来如此!”鬼田的心终于放下了,但他转而又想,可是,既然是和白郎的笔迹相仿,那么也就不是简单的事情。”由于对盗贼的恐惧,鬼田本已处于不安之中,如今的这次“相似”更让他惶惶不可终日。“既然信中清楚地写着他要在二十七日至二十八日的夜间来拿东西,那么我就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由于处于一种极端的猜测状态之中,鬼田甚至连两位老仆都不敢相信了。“他们俩虽表面上很忠诚,可说不定已经是白郎的内线了,也是不可信的,东洲的安保也是不可以完全相信的。最好的主意就是去请东洲的私家侦探,可是,他们也是不可完全信任的,没准私家侦探正是和白郎一伙的。

此时的鬼田委实有种无所适从之感。出于过分的思虑,他总也不能安睡。第三天早晨,鬼田在浏览离这儿很近的《北区晨报时,不禁发出了一声欢呼。“噢,感谢老天,终于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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