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侯,这可使不得啊?”阮常生也当即谦逊道:“下官做清河道半年,虽说办事尽心,可无论如何资历总是不足。按察使乃是一省要职,下官外放也不过两年,实在是难以服众啊?”
“阮道台,若只是难以服众,那我有个办法啊?”琦善却对阮常生异常满意,又向他说道:“如今直隶按察使光聪谐光臬台跟我说,他再过几个月就要致仕了,一时间按察使是补不上人的,那不如你就先暂时署理直隶按察使。等再过几个月,你把臬司的事都办稳妥了,我再根据你署理之时的实绩上报皇上,请求皇上为你实授,这不就顺理成章了?你如今是正四品,署理三品按察使,完全符合常例,你还推辞什么呢?还有啊,阮道台,这治水之事,你可知晓一二啊?”
阮常生听着琦善之言,倒也不失为一个继续升迁的办法,既然琦善有意相助于己,再行推却便显得有些矫饰了。只得向琦善答道:“既然琦侯已经有了办法,下官愿意继续在直隶办事。只是这治水之法……下官在六部学习的时候,工部待得时间并不长,在永平、保定也没办过治水之事,其实是不太熟悉的。”
“阮道台,这治水之事你不熟悉,令尊应该熟悉才对啊?”不想琦善却对阮常生继续笑道:“实不相瞒,我做督抚这些年,虽说办事一直尽心,钱谷刑名之事,也一直都在学习,可有一件事却是一直都做不好,就是这治水。我当河南巡抚、两江总督的时候,都因为治水不力,被皇上降职调任过,或许治水之事,我是真不擅长了。但我知道令尊在浙江的时候,就有修建海塘,疏浚西湖之事,令尊在江西修过赣江水闸,在湖北也建过江堤,就凭这些事,我想令尊其实也是治水能臣啊?那……只要阮道台能向令尊请教一二,想来治水也不成问题的,正好,如今直隶尚有多条河道需要重新疏浚,若是阮道台准备好了,就来跟我说一声,我也让你去治水之处多历练历练,有了实绩,你再改任藩臬,还有谁能说你的不是?或许再过几年,督抚之中,也该有你一席之地了。”
眼看琦善对自己信任如此,阮常生自也不敢再行求退,又想着若是真的能够得琦善赏识,可以尽快升迁到布政使,自己也可以为政一方,兴利除弊,更能够向天下人证明,自己可以为官做事,乃是因为自己是阮常生,而非仅为阮元之子了。想到这里,阮常生也向琦善再拜道:“琦侯既然如此赏识下官,那下官再行求拒,便是违了琦侯一番良苦用心了。下官这就回去,勤学治水之事,若是以后琦侯有治河要事,需要下官相助,下官一定全力去办,定不负琦侯栽培之意。”
“哈哈,阮道台,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朝廷若能在多一位能臣,也是天下百姓之幸啊。”琦善眼看阮常生终于同意了接受自己提拔,也对他满意地笑道。
果然,两月之后,阮常生便即兼署直隶按察使,帮助清查直隶积案。与此同时,阮常生也继续勤学治水之法,前往保定附近考察了许多河道。只是阮常生的清河道事务却依然要继续办下去,不知不觉之间,阮常生需要办理的公务也一天天多了起来,而他自己并未及时发觉……
八月之际,阮元亲自督师抵达车里,而刀绳武听闻阮元率兵南下,似乎并不畏惧,而是在自己的土司寨之前构筑防线,试图正面迎战清军。这一日阮元也在胡启荣带领之下,前往车里土司寨附近的一座小山之上,观察前面土司军驻扎的防线,并商议进攻之事。
“报!”很快,前线哨兵便即快马奔回,向山上的阮元和胡启荣汇报道:“我等已经从外边探查了刀绳武部众的防备情况,如今刀绳武大寨之前,已筑起三道哨卡,每道哨卡之间还隔着木栅,刀绳武所部确如先前预料,大约有千人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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