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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祜听着阮元教诲,一时间虽能理解,却也不忍接受。刘文如眼看儿子神貌,便也向他劝道:“祜儿,你爹爹平日做官,为什么要你们将他治事之绩尽数笔录,留在他年谱之中呢?一方面是为了让咱家人以后别忘了这些,另一方面,你爹爹也是随时在用那些事自警,提醒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可入京之后这几年,你们兄弟都记下了什么事,你应该清楚啊?所以话说回来,如今确实……确实是到了你爹爹他致仕的时候了。”

阮元看着眼前的桌椅字画,却也是一言不发。

“夫子,祜儿会明白你的意思的。”刘文如看着阮元这般模样,也在一旁柔声安慰他道:“夫子,你说得对,咱们……咱们一同在这个家里,风雨同舟几十年,够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咱们也该……也该回家了……”

“是啊,回家了……”

或许这时阮元心里,对于京城宰辅,对于自己五十年走来的这条路,还是有一些不舍吧?

但对于未来的道路,阮元却并没有犹豫。

次日,阮祜便带着阮元的致仕折前往宫中,将折子递交给了道光。道光看了,自也不舍阮元就此别去,当即下旨让阮元继续调养一月。可是一月之后,阮元托阮祜送来圆明园的,却又是另一封致仕折子。

“阮元啊,难道……你真的就要走了吗?”

眼看阮元求退之心已决,道光便也终于批准了这份奏折。道光十八年五月十三日,体仁阁大学士阮元正式获得道光批准,辞去了大学士之职,并获准致仕,阮元整整五十年的仕宦之路,就此终结。

就在阮元第二次上表请求致仕的同时,京城的茶楼酒肆之中,一场新的风波,也渐渐地酝酿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阮中堂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上疏请求致仕了。这对于我们而言,可真是最好的机会了。”这日“三直四虎”听闻阮元致仕,竟也一同聚在了京中一处茶馆之内,黄爵滋当即向三人说道:“这禁烟之事,咱们讨论了整整一年,如今再无疑问,只有继续严禁,才是正道!我也想着尽快上疏皇上,请皇上厉行严禁之事,可若是严禁,就不能不正本清源,许乃济先前上言弛禁,若不能受到严惩,朝廷如何端正是非?!先前阮中堂在的时候,不希望我们针对许乃济,如今他不在了,那咱们的机会就到了!”

“可是,咱们这样做,对阮中堂他老人家……”一向与阮元相善的陈庆镛显然也有些犹豫。

“颂南,我们知道你和阮中堂关系不错,咱们这也不是针对阮中堂啊?阮中堂是阮中堂,许乃济是许乃济,不是这个道理吗?”颂南是陈庆镛的字,黄爵滋见他尚不能决断,便即劝慰他道。

“是啊,如今只有除了许乃济,皇上才能下决心查禁鸦片,这个时机,咱们可不能再失去了!”朱琦经过那日激辩,已经与许乃济结下了梁子,是以这时言官之中,他也是最希望许乃济能够受到严惩之人。

“好,我这几日就拟写上疏!”黄爵滋也终于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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