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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桃求助场长老方帮忙,老方爽快,答应在场里为潘桃的弟弟和朋友安排食宿。

牤子在柳毛甸子里打猎很顺手,一下午的时间就猎到了六只野鸡,八只沙半鸡和两只野兔,还有一只黄鼠狼。

二赖子却没有凿出多少鱼,附近的鱼让他打捞得差不多了,再找就是十几里外,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天快黑了,按照两人的约定,牤子和二赖子回到一处,听从二赖子安排,前往种畜场落脚。

见到老方,牤子送给老方一对野鸡和四只沙半鸡,二赖子又送他不少鱼,老方喜出望外。

这位老方是位好客之人,正月十五没过,还属于年节期间,老方好酒好菜招待牤子和二赖子,尤其还请来了潘桃。

潘桃求种畜场场长老方为牤子和二赖子安排临时住宿,老方在场部准备了一个招待房间。

招待房间里自带厨房,老方就在这里宴请牤子和二赖子,没有外找厨师,老方找来潘桃下厨掌勺。

老方把牤子和二赖子领到房间,见到潘桃,二赖子心惊肉跳,手足无措,他没有言语,反倒是老方为牤子介绍:“牤子,这位是潘虎的姐姐潘桃,潘虎,你怎么也不给牤子介绍?”

二赖子极其不自在:“我忘给介绍了。”

二赖子说完,对牤子挤眉弄眼,示意牤子不要揭穿他的老底。

“潘姐,过年好。”牤子问候潘桃。

“你也过年好。”潘桃挺起身,脸色泛红,没敢正眼看忙子。

牤子疑惑不解,老方为什么称呼二赖子潘虎,二赖子搞什么鬼,为什么对他挤眉弄眼?

见到这位潘桃,牤子忽然联想起修东辽河时,借二赖子打渔工具,给他牛奶的那位放牧奶牛的好心妇女,莫非就是她?

很快,饭菜做好了端上了桌,老方请牤子、二赖子和潘桃落座,用他的宝贝锡壶为各位斟满酒杯。

老方端起酒杯道:“我老方今天有幸认识牤子,这得感谢潘桃,之前认识了你弟弟潘虎,今年冬天我这鱼可是没少吃,今儿个又认识了牤子,还送我野鸡沙半鸡,无功受禄,惭愧呀,今天方某尽地主之谊,准备一些下酒菜,正月里来正月正,不管东西南北风,来来来,咱们喝个痛快,干一个。”

老方说着,一一碰杯,与大伙一引而尽。

潘桃接着起身斟酒,举杯说道:“我敬你们一杯,没出正月都是年,借这杯酒给大伙拜个年,另外,认识这位兄弟很高兴,希望以后常来常往,把这当家,把老方和我当管家。”

大伙又一饮而尽。

老方借机向牤子介绍:“潘桃是我们种畜场的饲养能手,专门伺候奶牛和山羊。这些年,她寡妇失业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在我印象中,很少有亲戚朋友来看望她。可算今年她弟弟潘虎来打渔,在她家住了几回,人俩是姐弟,没啥说的,今天牤子你来,寡妇门前是非多,住她家不方便,潘桃来找我帮忙,这忙我不能不帮,不帮哪有机会认识你这位好兄弟,看来咱俩有缘,就像潘桃说的,以后常来常往,把这当家,把我和潘桃当管家。”

牤子听完老方介绍,眼前一黑,顿时气血上涌,原来二赖子以前来这里都住在这位寡妇潘桃家,还摇身一变成了潘桃的弟弟,居然掩人耳目改姓潘叫潘虎,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瞒天过海在外面胡搞,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忙子立马气炸,就要对二赖子兴师问罪,可是理智提醒他,这场合不合时宜。

他起身又坐下,强压怒火看向二赖子,二赖子此时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潘桃也是羞愧难当,很怕牤子现场直掘,说出真话,那样她不仅没脸见人,恐怕以后什么机会都没了。

好在酒气掩盖住了牤子的神色,理智让他暂时忍了下来。

看来老方还蒙在鼓里,家丑不可外扬,这出戏还得唱下去。

平静了一会儿,牤子板着脸起身为老方和大伙斟酒,言不由衷地感谢老方盛情款待,感谢潘桃的用心安排。

接下来,老方继续海阔天空,牤子随着他喝了不少闷酒。

以牤子的酒量平时喝这些酒不至于醉,可是今天他强颜欢笑,喝得心里极其不痛快,末了,居然晕沉沉难以站起身。

酒喝完了,老方走了,牤子醉了。

二赖子藏奸,没喝多少酒,潘桃也只是象征性喝了几杯。

两个人把牤子扶进准备好的房间,牤子倒头便睡。

二赖子没敢留在房间里,心神不定地跟着潘桃回家去,再没心思和潘桃翻云弄雨,明知道牤子已经看穿了他和潘桃的苟且之事,牤子明日醒来,用不着回到幸福屯,半路上还不把他碎尸万段。

这事怎么办?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束手待毙。逃之夭夭不现实,大事化小不可能,祈求牤子原谅更是天方夜谭。

二赖子傻眼了,发呆了,这事覆水难收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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