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子感觉到自己穿着皮袄,却没有穿裤子,而且好像有人在动,他马上睁开眼睛,看到身边有个活物,以为是二赖子,立马坐起身。
“妈呀!”潘桃吓得收住了双手。
“谁?!”
此时,牤子的惊讶比潘桃有过之无不及。
牤子听出是一个女人在叫,定睛一看,顿时毛骨悚然。
“吓着我了,兄弟别喊,让姐伺候伺候你。”潘桃缓过神来,全身向牤子贴去。
“滚!”牤子用力将潘桃推开,随后一巴掌拍打过去,“你是人是鬼?”
牤子这时还看不清这女人是潘桃。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潘桃身上,潘桃没有防备,一下栽倒在炕上,又羞又痛。
“你干嘛呀,我又不是鬼,我是潘桃,姐稀罕你。”潘桃忍着疼痛,爬起来又扑向了牤子。
“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躲开!”牤子分辨清这女人是潘桃,一脚将她踹开,胡乱中赶紧去摸索裤子。
“你别不识抬举,你再这样我喊了。”潘桃威胁牤子。
潘桃说着,又向牤子发起了第三次冲锋。
此时的二赖子故意发出不那么逼真的呼噜声,仿佛告诉牤子自己全然不知,还在酣睡,又像是在给潘桃擂鼓助威。
牤子没有找到自己的裤子,他的裤子已经被潘桃掖藏了起来,屋里没有灯光,一时难以找到。
潘桃冲过来,牤子又一把把她推开,随后翻身下地,不敢大声说话,对潘桃怒道:“你赶紧把衣服穿上,给我滚开,不然我今天豁出去把你扔到外面雪堆里。”
潘桃也追到地上,光脚站在牤子面前,晃动身姿:“那你就抱我去呀,姑奶奶死也做你的鬼。”
牤子想到二赖子,迅速到炕梢,一把把二赖子揪了起来,拳打脚踢:“我让你装睡,你特么把她给我弄走。”
牤子突如其来,二赖子却有防备,没吃多少亏。
“你干嘛干嘛呀,放开我!”二赖子挣扎着小声道,“她是谁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潘桃见牤子揪打二赖子不放手,过来撕扯牤子,装出一副哭腔:“潘虎,我让你兄弟给糟蹋了,姐没脸活了。”
牤子放开二赖子,甩开潘桃,怒吼道:“理我远点,看你们谁敢再来,找死我成全你们!”
牤子的声音很大,夜深人静很震撼,这一吼不仅吓住了潘桃,更吓坏了二赖子。
“你别,别嚷啊,别让外人听见。”二赖子战战兢兢地道,“有事好…好商量。”
潘桃不再逞能也不敢再叫,默默地去穿衣服。
二赖子爬到炕上,找来裤子递给牤子,牤子拽过裤子,一脚将二赖子踹倒在地。
牤子穿上裤子,猎枪就立在窗前,他上前一把将猎枪抓在手里。
“说,你俩想干啥?祸害我是吧?休想!”牤子喝令道,“二赖子,你赶紧去把马给我牵来,还有你,不要脸的臭娘们,赶紧给我滚,你要是敢赖上我,大不了我今天开杀戒,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牤子,你千万别,千万别……”二赖子一边说一边拉着潘桃就往外退,潘桃衣服还没有穿好,两个人便逃之夭夭。
牤子穿好了衣服,提着猎枪来到户外,户外静悄悄,这里是场部大院办公场所,没有马圈牛栏,不是饲养种畜的地方。
牤子不知道二赖子把两匹马牵到哪里喂料,只能等他把马牵来,自己去找,即便找到,恐怕饲养员也不会让他把马牵走。
真是倒霉透顶,晦气透顶,二赖子就该千刀万剐,那个女人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她会不会扯下脸皮去诬告?牤子没有多想,他光明磊落,心里坦荡。
二赖子会不会自己跑掉?估计他不敢,如果敢跑,除非以后他不想出现在幸福屯。
牤子口干舌燥,回屋里喝了半瓢水,见自己打的猎物和二赖子打来的鱼都堆在外屋墙角。
牤子原本打算明日再去打猎,现在已经兴趣全无,也不再可能。
等了一会儿,二赖子把马牵了回来,他见牤子手里握着猎枪守在门口,他吓得放开一匹马缰绳,飞身上了另一匹马,不顾他捕到的鱼货,骑马就跑。
牤子牵过马来,把猎物和鱼货都放在自己这匹马背上,随后翻身上马,没有向谁辞行,十分气恼地打马回营。
皓月当空,彩云追月,白茫茫原野,冷风飕飕,是非之地渐行渐远。
二赖子已经跑得不见踪影,牤子心里在想,绝不能饶了这小子,一定要追上他,狠狠地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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