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倔子只知道,父亲在临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这个房子破旧了可以修缮,但无论到啥时候也不许让给外人,只能传给何家嫡系子孙,至少要再住几十年,有朝一日,翻盖房子一定要深挖地基两米深再夯实土坪。
可能是,当初盖这房子时,没有考虑长远,地基挖得浅,没想到房子下沉这么快。
大倔子的父亲去世十五年了,他早把父亲无关紧要的嘱托忘到了脑后,现在回想起来,父亲当初交代深挖地基两米深,莫非秘密就在这个埋藏的楠木箱子里?
此时,周围的父老乡亲还在围观,关键时候大倔子脑筋急转急中生智,赶忙编出一个理由命令道:
“不要挖,赶紧埋上,这箱子里是老祖宗留下的镇宅之物,不可见天日。”
这场面大伙都看到了,大倔子说着,赶紧夺过牤子手中的铁锹,亲自往木箱上培土。
牤子顿时有所领悟,明白爹的意思,赶紧也往箱子上添土。
外人没人敢言语,二赖子嚷道:“那是啥箱子?里面装的是啥?挖出来看看。”
“没你啥事,你给我闭嘴!”大倔子怒怼二赖子。
“怎么没我啥事?万一里面有宝物,也应该有我一份。”二赖子夺过一把铁锹就掘:“挖出来,我要看看。”
大憨上前一把将二赖子甩个趔趄:“滚开!你算老几?”
二赖子不服,当着大伙面嚷道:“百秋尸骨未寒,你们就这样对我?百秋死了,我还是你们何家的姑爷,那箱子里面要是有金银珠宝必须有我一份。”
木箱里真可能藏有金银珠宝,即使不是金银珠宝也会是贵重东西,单凭这个木箱,二十多年不腐烂,箱盖还有铜板铜扣,就已经很贵重,里面的东西可想而知。
“二赖子,你媳妇是走了,可你到啥时候可都是何家的姑爷。”
围观的人都很好奇,想知道究竟,但毕竟是外人,无法干预,认为二赖子说的有道理,便话里有话鼓动他把箱子挖出来打开看看。
“那是,想卸磨杀驴,没门!”二赖子仗着大伙鼓动,坚持要把木箱挖出来。
“挖出来,必须挖出来,有猫儿腻怕见人是咋的?”
大倔子骂道:“我们何家的事,轮不到你这个王八羔子掺和,你给我滚一边去,就算你是我姑爷,你也不是何家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镇宅之物,谁敢冒犯,天打雷劈!”
二赖子哪里肯信这话,眼见木箱已被土埋上,他心知肚明,何家人不会听他的,他再坚持也无济于事。
不过,他眨巴眨巴眼睛,又有了别的主意。
房场表层泥土几乎都挖了出来,接下来是回填三合土夯地基。
三合土是由沙土、黏土和各家各户帮忙积攒的草木灰混合而成,牤子早有准备,土堆在了后园子里,天色已晚,这些活只能等到明天再干。
且说,牤子家做地坪挖地基挖到了楠木箱子,这件事屯里不少人都看见了。
尽管楠木箱子已经重新埋好,但是埋藏不深,不防君子得防小人,牤子让大憨回奶牛场把牧羊犬战狼领回来看家护院。
没有外人,大倔子向家人说,他并不知道那只楠木箱子埋在地下是干什么用的,但是那只箱子他见过,肯定是何家之物。
既然已经挖到了箱子,不看看里面究竟是啥东西,全家人都惦记是回事。
但要扒出木箱,这事必须隐秘进行,无论如何不能让外人看见。
房场挖得距离地面一米多深,周围是甩出去的一米多高的土方,跳进房场扒木箱,不容易被人发现。
深夜,屯里一片漆黑寂静,大倔子吩咐老伴李桂香巡逻放哨,他拿着一盏罩灯,牤子和大憨拿着铁锹和铁钎,爷仨跳进房场开始行动。
楠木箱子并没有完全挖出,只是把箱盖子完整地露了出来。
木箱上有铜锁,铜锁已经锈迹斑斑,箱子木质有些腐朽,牤子一拉,没用多大力气就把铜锁连同铜条拽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见证藏品的时刻。
牤子和大憨轻轻将木箱盖子掀开,大倔子移灯过来,不看则已,往箱子里一看,爷仨一下子都看呆了。
楠木箱子有四尺长三尺宽,箱子里塞满了银锭、银元和铜钱,正中摆放着一把带鞘的宝剑,牤子和大憨没敢轻举妄动。
大倔子让大憨端着罩灯,他上前伸手拿出那把宝剑,扒开银锭银元和铜钱,发现箱子正中摆放着两个方方正正精致的木匣,四周摆满了精美的翡翠、玉器、瓷器和一些老古董。
散开银锭银元,大倔子用力将两个木匣拿出来,这木匣子看似不大,但是分量不轻,看来里面装着更为贵重的东西。
大倔子赶紧让牤子和大憨将两个木匣子拿进屋去藏好。
牤子和大憨听从吩咐,小心翼翼把木匣子拿进屋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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