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天地一片白茫茫。
牤子、小梅、自行车和战狼在朦胧的暮色里组成了一幅别样的离情画卷。
天色将晚,牤子推着自行车,小梅紧跟着他,战狼跑在了两人的前面。
再通人性的狗此时也摸不透主人为什么磨磨蹭蹭,战狼一会儿跑向前面很远,一会儿又跑回来催促主人。
战狼哪里知道,这是一对恋人难舍难分又不得不分手的告别旅程。
时间从来不顾及风情,该过去的过去,不该过去的也会过去,快和慢只是人的一种感觉而已。
尽管脚步很慢,牤子和小梅终究还是走进了幸福屯。
小梅这么晚没有回来,不像以往有牤子去迎接,小梅妈很为小梅担心,早就站在大门口不停地张望。
到了小梅家大门口,牤子没有进院,把自行车交给了小梅妈。
小梅妈看到眼前的一切,开始还觉得牤子言而无信,当看到小梅眼睛哭得红肿,情绪激动,她恍然明白了,默默地把自行车推进院子。
牤子和小梅站在大门外,小梅一直紧紧地拉着牤子不肯松手:“咱俩马上结婚好吗?我要和你结婚。”
“对不起,小梅,你冷静冷静。”牤子忍不住流泪道,“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牤子强行将小梅的手移开,一咬牙,跑了开去。
“你不要走,不要走……”小梅狠命地追赶几步,牤子却渐行渐远。
小梅孤零零地站在路上,哭得梨花带雨,朦胧的目光里,只剩下眼前这条路和远处暗黑的山色。
牤子走时是奔着东山去的,小梅以为牤子只是一时躲避她,或许去了姥爷家。她哪里知道,牤子就是这天晚上离开的幸福屯。
且说,牤子一路向东,来到李刚家,单独喊出来了李刚。
“牤子哥,啥事?我怎么感觉你不对劲。”李刚看出牤子的异样。
牤子说:“李刚,在咱们幸福屯,朋友中咱俩的关系最好,今天,我把要说的话告诉你,你只要听我说,不要阻拦我。”
李刚莫名其妙:“究竟什么事?你快说。”
牤子道,“我和小梅好的事你是知道的,以我现在的情况,我不想因为我的出身问题连累小梅一辈子,她现在还接受不了,我想离开咱们屯一段时间,这事除了你,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后,你帮忙告诉我父母,就说我出去自谋生路,不要让他们为我担心就行。”
“我能理解,这样也好,省得你心里郁闷,只是辜负了小梅,你于心何忍?就没有别的办法?”
李刚理解牤子,为牤子的抉择难过,但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哪还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办法不办法的事,长痛不如短痛,只能这样,我躲出去一段时间,等小梅冷静下来,心里放下了,将来有了归属,我再回来。”
牤子态度坚决,但是很无奈。
“你准备去哪里?”李刚追问道。
“我准备还去之前背煤的那个小煤窑,去别的地方没有介绍信,我又不准备让生产大队知道,只有去那儿,之前的介绍信或许还能证明我的身份,这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去找我,除非家里有特殊的大事情发生,你千万不要把我的去向告诉任何人,包括琪琪格和托娅。”
“嗯,我知道,可是小煤窑太危险了。”李刚为牤子担心。
“没事,这回不像上次,没有挣钱压力,我会加小心的。”牤子再三嘱咐李刚,“切记,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你准备啥时候走?”
“现在,事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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