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道士瞬间给腕弩顶上机括,喊道:“都小心!”
其他几人也连忙亮出兵器,罗老七怒骂道:“他娘的又来了!没完没了今天!”
“等等!道长且给暗青子机关暗器按住火收住,老朽怎么感觉胡榻上的‘人’不对劲。”
鬼脸道士也察觉出了异常,从那“人”的肌肤来看,竟好像是木料雕的假人,他疑惑道:“是个假人?”
罗老七插口道:“假人能动不更邪乎?!道长你快给它来一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插秧,再晚等它跳过来就来不及了。”
“那叫后下手遭殃。”鬼脸道士摆摆手,对何四娘说道:“四娘你盯住水面,贫道先过去看看。”说着小心走向胡榻。
鬼脸道士横起龙鸣刀往胡榻靠近,他见龙鸣刀并未作何反应,心里也有了些底,等走得近了,胡榻上的情形瞬间一目了然,那上头坐着的确实是个假人,假人用黄檀木料雕刻而成,雕工十分精细,加上木料颜色与人皮肤相近,所以在昏暗中看着如真人一般。
木质假人容貌有着明显的胡人特征,深目高鼻、浓须厚唇,身上雕刻的服饰也是胡服,这具假人只看一眼,脑海中就能联想出一个身材魁梧、容貌凶横的草原汉子,如果没猜错,这具假人的形象应该就是墓的主人——石周曷朱。
在确定胡榻上是个假人后,鬼脸道士心中的疑虑却丝毫没有退却,方才他分明看到榻上之“人”是躺着的,当时虽然隔着一座浴池,但他目力过人,确信不会看错,那为何这个假人此时竟然会是坐着的?还有刚刚浴池与胡榻处的响动都是怎么一回事?
夏侯云这时也走了过来,鬼脸道士询问了下浴池那边的情况,夏侯云摇了摇头表示没发现什么,然后说道:“老朽怀疑我们无意间触动了什么机关,才使得池中与胡榻起了连锁反应,不然这具人像不会无缘无故改变姿势。”
鬼脸道士闻言疑惑道:“就算是有机关,可仅仅是为了给人像换个姿势?这说不过去吧?哎?”鬼脸道士说着看了看眼前的胡榻,这具胡榻形制很特别,不同于常见的那种短腿矮榻,而是带有靠背的高榻,造型更像是改进后的龙椅。整个胡榻皆是石料制成,光靠背就有一人多高,但榻板却并不高,看上去如同大椅配小凳,感觉十分别扭。
鬼脸道士感觉这具胡榻设计的不伦不类,从美观到实用性都属于下下乘,可既然如此为何要设计成这样呢?总不会是因为墓主人审美有缺失吧?
鬼脸道士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他伸手晃了晃假人,假人坐在石榻竟是纹丝不动,看来是用什么东西固定在了上头,鬼脸道士喃喃道:“墓里面无风无浪,还怕人偶被刮走不成。”这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急忙绕向石榻后面,紧接着鬼脸道士就在后侧发现了预料中的景象,那具躺着的人像不知何时翻到了石榻后侧,整具胡榻其实是个翻板机关,原本的地面翻起来后就成了石榻的靠背,而躺着的人像自然也就转到了后面,石榻周围的地面也并不是一个整体,细细看去,能发现以榻身周围见方的地面有道细小的缝隙,驱动石榻翻转的机关定然就藏在下面。
“还真是这样。”鬼脸道士说道:“两具人像都固定在榻身上,原来是怕翻转时被甩出去。”
夏侯云附和道:“没错,这种翻板机关说来也简单,仅靠一个机井便能转动,池水似乎就是机井驱动的关键,而触板可能是设置在了池边我们走过的路上。”
“嗯,之前在虎神坎咱们就经历过一次这种机关,可贫道还是有些想不通,石周曷朱作此机关有什么用?除了吓唬人还能干什么?”
“道长你的思路属于钻到死胡同了,所有的机关暗器可不仅仅都是为了伤人,每个墓主人出发点各不相同,想用机关达成的目的也不一样,石周曷朱这座墓,在甬道中留下的两只粽子还有蛊煞已经够犀利了,没必要继续在地宫里费心思,试想一下,有倒斗的能从甬道中闯过来,还会在地宫里着了道么?”
“贫道懂了,他娘的这机关实际是为了石周曷朱恶趣味设计的,宴会前‘他’躺在榻上休息,有侍从经过某个位置后就会触发机关,如此便代表着宴会开始了,所以‘他’也由躺着变成了端容正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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