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干这么点活,且还是为了自己吃,真不至于让向箖有什么不心甘情愿。
但瞧着她垂着眼睛,嫩白的指尖剥开青翠的豆荚,再把豆子捏出来,丢到碗里去。
一点点小活,被她干成了赏心悦目的精细活。
但她的这种精细,总是跟大塘湾烟火燎天的空气格格不入。
大塘湾的空气里漂浮着海洋的腥气,鱼干的咸味,有的野猫并不怕人,随便一下就蹿到谁家墙头上。
当谁家开始做饭,热油激发的肉酱香气便飘去别人家的院子。
向箖可能会不自觉地舔舔嘴唇,就像墙头上闻见鱼腥味的猫。
分明是个馋猫,但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特别管得住那张嘴。
向箖的眼神比她的嘴巴要狠,当她不用眼睛骂人的时候,便显得格外沉静。
便让时云州忍不住,又想逗她说话。
时云州:“是不是又在心里跟我记仇呢?”
向箖:“......”
她抬起眼睛:“那你别剥了,我自己剥。”
把豆子完全拽到自己面前。
时云州又笑着拽回去一点:“谁让你这个人,只记打,不记吃,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
向箖:“......”
她倒是觉得这句话应该由她来说。
但还是只是反问道:“我怎么只记打,不记吃了?”
时云州:“怎么只记得我坏,从不记得我好呢?”
向箖:“......”
她真的只是需要一小碗豆子而已......
看着倒也差不多了。
便站起身,拿走了那碗豆子。
时云州笑了笑,把手中的豆子和豆荚都丢回袋子里。
她不想听,他也不想再提了。
否则像是个“怨男”。
抱怨人家从来看不见他。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向海,她可能从来不会理他。
他不过是个隐形人。
向海正在好转,她总会离开。
恨也不舍得恨她。
却还陷在过去里回不过神来。
简直是个活脱脱的笑话。
向箖开始煮粥,时云州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见王特在屋檐下蹲着。
王特起身,递给他烟盒。
任京:“哎你说时总他是不是有点不要......额啊......”
本来已经回屋的任京,又想起什么,扎着脑袋大步走出来。
立时跟傻了一般,再想转头溜掉,来不及了。
时云州:“把话说完。”
王特不怎么厚道的憋了一声笑,拍拍任京的肩膀:“坦白从宽。说吧。”
任京:“......”
时云州冷淡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却没继续深究,抽完烟就离开了。
任京:“我是不是真到头了?”
王特:“你想说咱时总不要什么?”
任京:“脸。”
王特:“跟谁不要脸?向箖?”
任京:“啊。”
王特:“赶紧洗洗,准备喂鱼吧。”
————
在时云州这儿吃完青豆大米粥,向箖才拨通了国外唐莲老师的电话。
唐莲是外国人,因为喜欢莲花和古代唐朝,便取了这么一个汉语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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