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被押解到中军大帐,抬头看见不笑面无表情地正在仔细观看墙上的地图,竟不害怕,冷笑道:“没想到是你。”
莉迪亚在旁皱眉,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活捉回来的人,竟然这样作死,难道是嫌脑袋太沉,想让不笑给他减轻点压力吗?
不笑根本懒得理他,只是继续看着地图。
“你这家伙倒是沉得住气。”丹尼斯傲慢地扬起了脑袋,“你既然骗走了圣女莎曼莉,恐怕是得了赤水湾的密藏,一夜之间发达了。”
年轻人是跟着不笑一路走来的,知道现在红馆的事业得来不易,听丹尼斯这么说话,不禁怒火中烧,忍不住冲上去想甩他两个耳光。
但他还没上去几步,芬克斯就搀着老板娘从营帐外走来。
“我当是谁的大嗓门喊得震天响,原来是丹尼斯兄弟。”老板娘悠悠地开口道,“哦,恐怕现在得改个称呼:丹尼斯头领。”
丹尼斯一下子没认出这个戴着青灰色面具的女人,但看见一旁的芬克斯,立刻反应过来:“莎曼莉圣女?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代价。”老板娘在角落里找个椅子坐下,“为了今天的红馆,这里的每个人都付出了许多代价——我也只是付出了我的那一份而已。”
丹尼斯沉痛地看着老板娘的断臂,怜惜地叹道,“这就是赤水湾宝藏的代价吗?”
老板娘请莉迪亚解开丹尼斯的束缚,低声笑了笑,“曾经有位大贤者教导过你们:‘赤水湾没有宝藏’,看来你们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呢。”
丹尼斯松开了捆绑,活动了下手腕,不甘心地看了不笑一眼,“是吗?大贤者?”
老板娘嗯了一声,“你在荒原里呆了太久,错过了太多的奇迹。若是让你亲眼见到了红馆城市中车水马龙,比起废都还要热闹的场景,你才会明白什么才是你真正需要追寻的宝藏。”
丹尼斯皱皱眉,“哦,那你得到了怎样的宝藏?我只看见你断了一只手而已。”
老板娘笑了起来,“我想要的宝藏,你难道不知道吗?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姆斯塔师傅那里学习的时候,他曾经讲过的那个故事?”
丹尼斯哂笑道,“那不过是个荒诞的故事罢了,仁慈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只有一条铁则,就是力量。拥有力量的人可以生存,失去力量的人,只有死。”
老板娘摊开了手心,“那我恰好就是失去力量的人。初生的婴儿、耄耋的老者,病人、残疾人、遭受灾难的人、经历厄运的人,大家都失去了力量,都是弱者——谁来关心他们的生死?”
丹尼斯一时无语。
老板娘忽然问道,“姆斯塔师傅现在可好?”
丹尼斯犹豫了片刻,“身体不错,不过你也知道,那些人只当他是个傀儡罢了。”
老板娘一声叹息。
十八部族的头领之中,姆斯塔是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所有部族中头领中战力最弱的一个。
老板娘还是他的学徒时,就看他为了部族的生存,不得不收拢一些土匪流寇。而那些人也轻易就把姆斯塔架空,甚至曾经发生过逼他退位的事情过。
“他操劳了一生。”老板娘轻声道,“真希望他能来红馆安度晚年。”
“会的。”
冰冷的声音从耳旁飘过,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冷战。丹尼斯只觉得心头一紧,转过头去,恰好看见了不笑深邃冷漠的目光。
“你这家伙,口气倒是不小。”丹尼斯哼了声,“不妨告诉你,姆斯塔现在身处伊萨姆统领的中军,你有本事击垮整个部族的联盟吗?”
不笑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了莉迪亚一眼。
莉迪亚点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战俘营了。”
“好。”不笑淡漠地答道,转身就不再理睬任何人。
在场的其他人都已经能从他毫无波澜的表情里,看出他又想背后偷偷摸摸搞点什么大事了。一直躲在一旁的玛雅,眼中了露出了兴奋的目光。
她心中默念道:“战俘营?不笑将军又想搞什么好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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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悄悄地摸到了军营里关押战俘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藏身在角落里偷偷观察。
远远走来两个士兵,一个壮硕的大个子、一个背着双刀的少女,正是新兵营豪杰四人组中的克罗恩和艾格斯。他们手持莉迪亚的军令,走进了战俘营中。
看见两人到来,负责看守的军官表示非常感谢。随后就大声喝令所有的战俘都来到战俘营中间站定。
几个士兵押解着六个部族战俘跌跌撞撞地来到空地中间跪下,看守的军官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宣布道:“前几天发生的战俘营暴乱事件,六名主谋都已经在这里了。”
军官打开了莉迪亚的军令,朗声宣读起来:“红馆优待战俘,但引发暴乱就是放弃了战俘身份,我军绝不姑息。六名主谋笞五十鞭示众,两人罪大恶极处以绝刑,其余四人晚上偷袭之前用人头祭旗。”
这个世界中的刑罚本就严厉,通常的死刑之上还有各种残虐致死的极刑,就被称作绝刑。
军令宣读完毕,六人就被剥去衣物捆绑在木柱子上,士兵们提着镶嵌钢钉的皮带,上前就是一通毒打。打得那六个人顿时鲜血淋漓,惨叫连连。
鞭子打完,那四个等待祭旗的人就被关进了笼车里,拖到了一旁等死。剩下两人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被绑在了一个大车轮上,克罗恩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棍站在了车轮旁。
那个看守的军官指着车轮上的男人,对着那些战俘们大声说道:“战俘就该有战俘的样子,组织叛逃者的下场,就是‘车轮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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