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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最上面是用纱布包的,可现在已经变成铁锈色。

显然,这是血液反复打湿落下的印记。

所谓碎茶馆,就是摆在路边的小棚子,卖的茶水也多是茶叶渣子所泡。

主要面对的也是出苦力的工人,除了便宜,什么都没有。

周围的人说话声音特别大,以至于我俩必须坐的特别近,几乎到了肩膀挨肩膀的地步。

纪沧海凑在我身边,仔细闻了闻:“这是不是陈琦的衣服?”

“啊?”

我低头看看有点变形的短袖,苦笑道:“他给我的。”

“别管衣服了,说正事吧。”

纪沧海脾气虽然暴,但粗中有细,继续和他纠缠,我担心会露馅。

他拽着身下的凳子,主动往我身边靠了靠,侧耳听着我的下文。

我眼睛观察着四周,生怕有眼线盯着我:“陈琦是去干大事了,并不是你们想象的不辞而别,否则不会托我来送钱。”

“这一次呢,也是陈琦叫我来的,你听完以后要照办。”

纪沧海眼睛一瞪:“啥事?”

“有人想让你们死,你们必须走。”

纪沧海鼻腔喷出一声冷哼:“既然是陈琦让你来的,那你就就应该知道我是谁。”

“你回去问问他,老子怕过谁?”

“你很能打,是么?”

我毫不客气的把话怼了回去:“咋的,现在咯吱窝下面多了两根拐棍,战斗力更强了呗?”

我拿起粗瓷碗,佯装喝水,实则挡脸:“有人让你们死,也有人想让你们活。”

“你想遂了谁的愿,你自己选。”

纪沧海歪头看着我:“能不能告诉我,这人是谁?”

“不能。”我很干脆的回应道:“我今天来是通知你们,不是跟你们商量。”

“啪。”

粗瓷碗被我重重放下:“你们没得选,必须走。”

纪沧海搓着下巴上的青色胡茬,眼中露出些许迟疑:“这话也是陈琦说的?”

“不然呢?”

“陈琦这个人很讲道理,向来说不出这种蛮霸的话。”

“你叫纪沧海,之前失手打死了自己的兄弟,还是躁郁症患者,最怕的是八角铃。”

我如数家珍似的说出他所有秘密,又偏头看向他:“还要怀疑吗?”

眼见他一脸震惊,我又回归正题:“你说的对,陈琦很喜欢讲道理,可没人跟他讲道理啊。”

我把手指向马路对面的肉摊:“那块被切碎的肉,就是只会讲道理的人。”

“他头半辈子都在当肉,现在他想当剔肉的刀,兴许有一天会成为握着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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