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认。看在你功夫不弱,为人也算仗义的份上。”舞卿霜认得毫不犹豫,再次听傻了众人,这算不算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意外而又预料之中的结果,毕竟只有六成的把握,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罢了。她的鬼心思非一般人能揣测的!魏华祯满意地撑开宝扇惬意扇风。
舞卿霜出手相助,为众宾客夺回掩面,擒拿暗伏窃贼,减少山庄不必要的损失,还山庄安宁,即墨老庄主哪敢真让他们全额赔偿,意思意思就行了。
作为舞卿霜名正言顺的兄长,魏华祯自当伴随其左右,以及监督其举止,顺便替人看着点,别让旁的傻小子给拐了,小丫头乐意,他还不乐意呢!
安然下山后,霜魏二人与林央等人就此别过。魏华祯则一路拉着舞卿霜回安陵国赴宴。
他应当是安陵国最不务正业的六皇子,成天就想着到处游山玩水,交友广泛,聊的尽是些风花雪月,譬如哪里的诗会出了位才子、哪间茶馆出了什么新鲜的说书段子、哪条街开了家新棋社等等,愣是没有半点跟朝堂沾边的,标准闲人一枚。
安陵国国君看得真是急跳脚,谁叫他是众皇子中最脱颖而出的呢!文韬武略,文赋有才子之名,武可上阵杀敌,十五岁起领兵亲征,战功赫赫,朝堂老臣将才无不敬佩。
当众朝臣与国君见他品行端方贤德,为人处世有谋略亦有手段,皆以为他是下一任国君的最佳人选。朝臣明里暗里抛出不少橄榄枝,国君睁只眼闭只眼,未曾想“结党营私”四个字送到他面前,他愣是不肯接。
所有人都傻了,兵权不要,势力也不培养,只管交友不管拉拢,得了空闲就往外跑,云游四海,莫非当真要做个坐吃等死、逍遥快活的闲人?
事实正如众人所想,魏华祯明明才华横溢,而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草包样,真真叫人惋惜,白瞎了他天资聪颖!
好在其母妃俪妃对他只求平安、衣食无忧,不求权贵高位,于后宫安分守己,不争宠也不惹事,日子过得倒算安稳。
此次出远门闲游,俪妃对魏华祯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赶在皇后每年举办一次的赏花宴之前回来,莫要让人寻了错处,毕竟少不了怀疑他伪装脓包表里不一包藏祸心之人,随时准备逮住机会除之而后快。
魏华祯倒是无所谓,从小到大父王赐予的奇珍异宝不在少数,随便一件折价变卖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足够安度余生。他要是出什么事大可以一走了之,区区凡人奈何不得他,就怕母妃对国君情意难舍。
飞飞走走大半月,霜魏二人返回陵都的一路还挺顺畅,舞卿霜浑归浑终非三岁孩童,魏华祯不用大费功夫看牢她,外头晃两圈记得再滚回来便是了,没啥需要担心的。唯一有点犯愁的是她浪得太快了,前一刻尚在说话,一眨眼则没了影,不知道浪哪儿去了。
思棋轩,安陵国皇城最大、经营岁月最长的一家棋社,来这里的有才高八斗的学子、有富贵人家的公子千金、有王公贵族、有真才实学的,也有凑热闹的,不论贫富,敞开大门随时欢迎。
舞卿霜一袭男装混在人群中东张张西望望,随意瞥过两局步入收官的棋局。邻桌的四人棋艺一般,为表示尊重舞卿霜不似旁人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来作为评价,安静的与其他人将两盘棋看完。
两盘棋一局白子胜七目一局黑子胜六目半,观棋者们尚在探讨棋局中间的其他变数,舞卿霜默默跑开看看别的棋局。溜了一圈,就未见到一个棋艺能入眼的,果断爬上二楼。
二楼的客人与楼下的相差无几同样座无虚席,下棋好与不好全看机遇。三楼设座偏少,倾向于雅座休闲,顶楼设有雅间予人歇息议事所用。
舞卿霜边走边看,不知不觉间走近一处观战女子较多的,瞄了眼棋局,眉梢微挑,两桌棋下得不赖。再看下棋之人,两个相貌平平称得上干净端正,另外两个棋艺略胜一筹的容貌足够与“俊俏”二字沾边儿。
舞卿霜正好好品棋,几名姑娘无意一瞥,见旁边多了位俏公子忍不住多瞄几眼,见他气度不凡装扮风雅应当出自哪个大户人家。再看他观棋专注的认真模样,别有一番韵味。
直到两桌棋局收官,舞卿霜才收回目光,对绣着青竹纹样的白衣公子赞道:“恭喜公子,料准了你会赢。”
几名留意到她的姑娘们早想与之搭话了,无奈碍于观棋者不得随意言语的不成文规定忍了下来,现在机会正好。一少女问道:“公子在说笑吧,蔚公子与曹公子应该旗鼓相当才对,方才蔚公子的白子皆处下风被压制得紧,最后在收官时才觅得机会反败为胜。”
舞卿霜莞尔,道:“你看到的确实如此,可你又怎知劣势的白子只是为了布局隐忍,迷惑敌人视线,待时机成熟再与对手殊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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