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本以为这下弄不死舞卿霜也能压下她的气焰,偏偏老天爷今日就不如她的愿。听令前来的侍卫见到舞卿霜的第一眼便认了出来,当即吓得“咚咚咚”跪地求饶。
“陛下饶命啊,下官有罪,下官知错了,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求陛下恕罪。”
“陛下,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陛下饶过小的一条狗命回家养活一家老小,小的求陛下恕罪。”
“陛下,小的尚未娶亲,家里一脉单传,求陛下恕罪。”
侍卫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跟落难灾民有的一拼。那反应着实吓得令人一钝,搞不清状况,什么跟什么呀?
皇帝好奇问道:“你们犯什么事啦?”
哭求声戛然而止,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干瞪眼半天摇摇头统一回答:“下官不知。”
“噗”皇帝差点喷血晕过去,手掌猛一拍桌:“混账,没犯事认什么罪,存心添乱是不是!”
侍卫如实回道:“难道陛下找这位姑娘来不是要责罚下官?”
皇帝瞪大眼睛看着下方惊慌失措的侍卫猛吸一口气,谁可以给他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皇帝仿佛涂过浆糊的脸,姜副将硬着头皮走到中间恭敬行礼。“启禀陛下,臣请问陛下是否还记得七年前昌州剿匪一事?”
昌州围剿海贼,陆岿领军凯旋而归,这事于七年前传得沸沸扬扬家喻户晓。剿匪年年有,手残脚残独眼龙、喊冤叫屈不稀奇,稀罕的是那次押送回来的匪贼里好些个阉成了太监,武功全废。另外,据说回来的军队里也有百余号军官因为行为不检违反军纪,在外面玩女人不知道隐秘点,明目张胆的,结果被上级抓了个现行,同样阉成太监打折腿,不过军官的情况要好些,养伤三个多月总算能下床了。
姜将军用当年舞卿霜编好的瞎话搪塞了悠悠众口却没能瞒过皇帝的火眼金睛,最后私底下和盘托出。当时除了知晓真相的皇帝,很多人也在纳闷,天底下谁有那么大的手笔?
正因为那次剿匪龙颜大悦,许多将士因此得到提拔,有的升官有的编入更好的军队,其中也有提携编入大内侍卫的,唯独陆岿象征性的赏了点东西。
舞卿霜没想到花费脑子咬文嚼字还不及姜副将的一句提点,唱活了一出“杀鸡儆猴”。众人的眼中哪里还敢有轻蔑和算计,已然变成惧怕杀人魔的目光,后背只觉凉嗖嗖的。
提亲,谁还敢呀?除非他男人当腻了。接着轮到魏华祯受到怪异的目光,如同在问“你还是正常的男人吗”?
魏华祯顿觉压力山大,想到可以省去麻烦便选择硬扛了。
“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皇帝挥了挥手,众侍卫会意,你搀着我我扶着你勉强支起软到颤抖的两条腿,身形一会儿高一会儿矮抖抖晃晃地退下了。别扭的走姿特别的滑稽,逗得人想笑。
皇帝头顶一片黑线,就这模样一时半会儿别指望他们能拿人了。
“齐夫人,皇后尚未发话,你一个区区一品诰命夫人却在这里发号施令,是想越俎代庖吗?”舞卿霜厉声问责,气魄不输于在场任何一位夫人。
“卿霜,你住口,她好歹是你嫡母!”齐志方起身喝止。
舞卿霜一改嬉笑之颜,换上肃穆之态:“齐将军没听懂我讲的话吗?整个将军府我都不认,何况她一个区区主母?至于你这个生父我一样不会认,因为你不配,更配不上生母。”
齐志方自知有愧,还是忍不住追问:“你娘和妙馨,她们还好吗?”
“死了,都死了。”舞卿霜如实告知。
齐志方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流露的眼神分明是不相信,猜想是岚汐与舞卿霜母女俩不愿原谅自己于是刻意编谎言骗他,好断了他的念想。
舞卿霜看懂他的心思,道:“生母为养父殉情了,妙馨姨旧伤未愈再添新伤,苦撑七年寿元耗尽而亡。”
为养父殉情?齐志方的脸又青又绿,心里极不是滋味,已然顾不得什么颜面。“你娘改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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