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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珍儿喊着,抹去眼泪,“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良娣娘娘的书案,一直是婢子每日收拾打扫!娘娘抄写罪言,是婢子之罪!与娘娘无关!娘娘身怀皇家血脉,求保全娘娘!婢子愿以死谢罪!”

珍儿对着王娡磕了个头,忽然起身,飞身一头撞到墙上!

“珍儿!”王娡大声惊呼,被宦官丢到地上。

伏在地上想爬起去扶珍儿,无奈身体笨重,艰难爬动几下,王娡眼睁睁看着,珍儿倒在三步开外,头脸满是鲜血,对着她咧咧嘴想笑,却眼神涣散下去……

“不!珍儿……”王娡撕心裂肺地哭喊!

“珍儿姐姐!珍儿姐姐!”雪儿哭着爬过来,扶住王娡,一起看着珍儿的惨状,痛哭流涕。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雪儿抹去脸上的血和泪,愤懑说道,“良娣娘娘身子笨重,从未出过这椒房殿!她心思纯良,待人和善,从无歹心!冒犯之言,娘娘确实不知!”

“是婢子照顾娘娘不周!一切过错,都在婢子身上!与娘娘确实无关!求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责罚婢子!”

“哼!好刚烈的婢子!”窦皇后冷笑,“跟你的主子一起去永巷织布舂粟吧!”

王娡看向刘启,刘启又是冷漠转身!

“珍儿!”王娡被宦官架起向外拖,看着珍儿横尸冷陈,心痛如绞!腹痛如绞!

“啊!好痛!”王娡忍不住呻吟起来。

“娘娘!娘娘要生了!”跟在后面的雪儿喊!

“快传女医!”看到王娡裙裾染血,刘启喊道!

“传女医!”张嬷嬷慌慌张张地喊!

“平儿!我的宝贝女儿!”王娡躺在永巷一间屋子潮湿冰冷的地上哭泣。

是报应吗?她抛下金俗,从来没有牵挂,那是她的原身的女儿。可平儿……是她十月怀胎,一天天孕育的小生命,血脉相连!却骨肉分离!

“娘娘!你不要哭、不要哭了!刚生产过身子弱,不能这样啊!”雪儿哭泣着,把干草拢起,垫到王娡身下。

“我只想见我女儿……”

王娡想起她哀求张嬷嬷:“嬷嬷,告诉殿下!我的女儿叫平儿,我要她平平安安长大!”

“唉!王良娣,孩子皇后让太子妃来养。你放心吧!”张嬷嬷叹气,“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抄那几句歌谣!好不容易平息遗忘的歌谣,你怎么又搞出来!”

原来,这是皇家的隐痛!

淮南王刘长是高祖刘邦最小的儿子,文帝仅存的小弟弟,也是当初帝位候选人之一。

刘长骄横跋扈,目无法纪。不仅公然擅杀辟阳侯审食其,并且赶走朝廷为淮南国所安排官员,自己重新任命,还擅自封爵侯94人。

刘长越来越放肆。文帝派人写信教训刘长。刘长却纠集部众图谋造反。

可惜未及行动,事情败露,文帝心善,派人逮捕刘长至长安,只革除了他的王爵,发配蛮荒的蜀地。

年轻气盛的刘长竟绝食而死。文帝于是将沿途不敦促淮南王吃饭的县官全给砍了!

之后就莫名其妙流传了这个歌谣:“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

意思是:一尺布尚可缝而共衣。一斗粟尚可舂而共食。以天下之广,刘氏兄弟因争夺皇位利益而不能相容!

这个歌谣的传播,是有人别有用心,针对文帝准备进行的削藩政策。众口铄金,气得自诩“明君”的文帝也要绝食而亡!只得忍气吞声,把削藩计划搁置……

“雪儿,我抄的那个歌谣,你听说过吗?”王娡抹去泪水,轻声问道。

“没有,”雪儿哭泣,“奴婢9岁进宫,一直不知道有这歌谣……”

“那,是有人别有用心!把那竹简放到我的书案上。利用我们的无知单纯,激怒太子和皇后!”

王娡恨恨地咬紧牙关。她,又一次被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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