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么对待她,是不是太过于……”六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是同为女人,看着犴绸如此凄惨的样子,与李诚敬这般对待,还是有些不适。
好在六月并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并没有在犴绸在的时候说出这句话,而是等到犴绸拎着昏迷不醒的刺客离开之后,才将自己的问题问出来。
李诚敬对待六月和对待犴绸,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李诚敬笑道:“你莫要将她当做寻常女子看待,她是蛟龙,而非人。此等畜生之物,生性凶残暴虐,善良与恩德于他们而言宛若粪土。你若用善良与仁德去对待他们,他们反而不会因此而尊敬你,但一定会因此而轻视你。”
“佛门一向喜欢说众生平等,天天说着慈悲为怀,可是你看他们是如何对待这些畜生,妖类的。不同样以力压之,逼迫他们臣服,而后以佛法改其天然本性,方可为其所用。”
六月懵懂地点了点头。
对于和尚,她还是有些好感的。
曾经她与父亲流浪天涯的时候,没少见到施粥救济的佛门高僧。当然也有见死不救的。
她也曾怨憎过那些假和尚,可跟随在李诚敬身边,也看了那么多书,也明白,天下间没有谁是天生就欠自己的。
自己不信佛,更没有施舍过那些和尚,他们自然也没有义务来救助自己。
就算要骂,也是那些曾经供养他们的人,自己是没有资格的。
只要别人没有对不起自己的人。帮助自己的,要感念恩德,不愿帮助自己的,也不该怨恨。ap.
所以,听到李诚敬这话,六月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李诚敬接着说道:“况且,我坏了蛟龙一族的谋划,打杀了她的几个同族,更是献其尸,分其肉,可以说与她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就算如何施恩,都无法让她忘记与我之间的仇恨。所以不如让她怕,让她怕我怕到骨子里。怕到一想到我,第一反应不是仇恨,而是恐惧。”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六月疑惑,不都说斩草除根吗?李诚敬将犴绸留下,这不是给自己留下了祸根。
李诚敬哈哈一笑,说道:“打杀了她容易,可是留下她更有用。”
见李诚敬并没有继续往下说,六月也就不问了。
主人的谋划一向是云遮雾绕,看不透。反正自己与主人已经是生死相依的存在,早晚都能够看到,何必急于一时。
王家大厅,王富贵已经不知道砸了多少东西,满地都是破碎的瓷器。
下人们守在外边,瑟瑟发抖,既不敢进去,也不敢离开。
即便已经是深夜了,可是没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偷懒睡觉,都在等候王富贵将怒火发完。
一个留着山羊胡,脸型消瘦的老者匆匆走了进来。
王富贵看到他,皱眉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那老头正是王家的管家,王福。
王福摇了摇头,说道:“盯梢的到现在也没有看到那些人出来。更没有看到那李长明出来。事情太过诡异,我没有敢让人进去探明情况。”
“为什么不派人进去?”
王福叹了口气,说道:“老爷,盯梢的都是咱们的家仆,可不是那些强人,若是对方没事,故意设下的圈套,咱们的人进去不是羊入虎口,他们可不是死士,一但被抓住了,定然会将全部的事情吐露出去。虽然招官并非朝廷正常的品秩官员,但毕竟也是朝廷命官,若是被发现是咱们动的手,那可是谋反的罪名。”
王富贵也是气糊涂了,听到王福的解释,也就想明白了。
皱眉说道:“那些人,口风紧不紧?”
王福笑道:“老爷放心,他们并不知道咱们的身份,找他们时,我更是易容乔装,就算他们全部被抓住,也不用担心牵扯到咱们身上。”
王富贵点了点头,对于自家这个管家,他还是很放心的,办事细致,有度。
“这个李长明,老夫与他往日无仇,为何他非要致王庆于死地。现在看来,你找的那些人,估摸着是栽了,你说接下来如何是好。庆儿该如何救出来。”
王福想了想,皱眉说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就是县尊一句话的事。可如今,他的态度模棱两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来是想要咱们这次大出血,老爷,破财消灾吧。”
王富贵脸色铁青,他深知戴茂是个怎么样的吸血鬼。
这次想要让戴茂开口,绝对不是几百两银子就行的事情。
“怕就怕,这戴茂这次不仅仅是想吸咱们的血,而是想将我们王家一口吞个干净!”
王福一愣,问道:“不会吧!他若是这么做,以后还如何在仪兹城立足?”
王富贵冷笑道:“破门的知县,灭门的知府。你真当这句话只是说说而已。若是以往,给戴茂是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可你别忘了,前几个月他往京城上贡了宝物,看来他是有把握升迁的。到时候,咱们还愿不愿意捧他,他会在乎吗?”
王福一听,只感觉后辈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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