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乐家的血脉压制。
乐无忧瞧了瞧脚下努力爬起来却又不得不匍匐在地的尧商,那努力的模样甚是好笑。
“尔等怕是忘了,整个云郕仙界都是乐家的。你们脚下踩的每一座仙山,每一个洞府,每一片仙泽,都是乐家人一点一点创下的。本君凭这乐家血脉便可压得尔等抬不起头,还需要什么以德服人。”
伸手用手指轻轻勾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道。“平日里敬你是长辈,这才纵得你这般没大没小,你莫要还以为这是你那早已亡了的国,你还是那个一手遮天的公主。待神使一事了了,便带着那个什么若清,下凡领罚,尝满人生六苦,过过凡人的日子吧。”
只言去程,莫道归期。
接着坐直了身体说道:“父君带着乐家千余仙兵殒命墟水,为的是护一方平安。本君乃父君之后虽天资不足,无法相比,但万万不许他人折辱乐家。若是大家安分守己,本君自是给大家应有的体面,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不然,尔等看着办吧。”随后起身甩袖而去道:“五日后,招摇山疏昀阁,恭候诸位叔伯,共迎神使。”
头也不回走出山门。
叔父道:“女君今日真是有主上当年的风范,我们那个英勇无畏的小无忧又回来了。”那欣慰的表情俨然是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架势。
乐无忧微微一笑,心里也觉得自己刚刚真的很帅气!不过果然,这灵力还是不是太够啊,眼前顿感一黑,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乐无忧醒来已是日落西山,她一睁眼就看见青辉那原本就长的鸟脸在余晖下显得格外修长。
“女君,你终于醒了!”青辉满脸担忧地道。
“本君睡了多久?”
“不短了,已经有几个时辰了。叔公已经回墟水去了。说是五日后再回来。”
乐无忧诧异了一下,什么五日?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在北岐山大显神威,夸下海口,说是五日后邀众仙来南岭招摇山,共迎神使。
所以,这一仗算是她赢了吗?
乐无忧开始扶额。
海口是夸下了,可是五日后的场面又该当如何?
向窗外望去,夕阳之下她那南岭招摇山,连个影子都没有。
它已经一毛不拔到连影子都没有了!怎么办?
回想一下北岐山那郁郁葱葱,树木环绕,溪水丁零的。
果然还是她莽撞了。
她当时应该就地征用北岐山的地。
乐无忧正在为方才的事发愁,而这边青辉却一跳一跳问着不停。
“女君,我们招摇山是要来客人了吗?”
乐无忧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是要来客人了,来的还是不得了的客人。
心里暗自抱怨叔父五日后再回来有什么用,这前前后后的一应事务还是得她自己先准备好。不由得怀疑他回去墟水只是想甩锅。
“真的吗?我们招摇山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外人来了。”
那可不是吗。自百年前那场大战后,不止乐无忧的灵力没了,就连招摇山的灵脉也枯竭了。自那以后无论是灵巧的小精怪还是珍稀的草木都不生一个,久而久之寸草不生,堂堂云郕主山生生换了样,自是也没什么人来朝贺。
这边青辉还在不停地问这问那,叽叽喳喳得她头疼。
似为了阻止她继续这样下去,忙按住她问道:“本君睡去的这段时间还有什么发生吗?”
“哦,还有元玑仙君嘱咐女君最近少吃点。他说他已经快抱不动女君了。”青辉边说还边窃窃地笑。
这什么意思?嫌她胖?分明是他太弱了!
乐无忧嘴角不自觉有些抽搐。
回忆起昏倒前最后的记忆,心中疑虑顿生,难道将她抱回来的不是叔父,而是萧伯染?
忙又跟青辉确认了一遍。
青辉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身玄衣的元玑仙君,怀抱素色衣衫的她,洋洋洒洒降落山门前,那一身飘逸的墨发和硬挺的身躯如何在阳光下一闪便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将她送回房间放在床上。
那慷慨激昂的样子,描述得萧伯染天上有地上无的,就跟话本里的神仙哥哥一样。
虽然他好像确实就是个神仙。
“青辉,你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女精怪了,就你这口才,要不你去凡间说书吧,也许还可以给我们招摇山贴补一些家用。”乐无忧脑子里突然就有了这么个想法,若是青辉可以赚钱养家她也就不必愁那每个月的灵石开销了。
但青辉却没有接茬儿,拒绝得很是干脆。
谁料乐无忧还未来得及遗憾她赚钱大计的夭折,她便成了戏本中的女公子,什么“女君与男宠事”,“一代战神的堕落”。
等她发觉想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青辉仅凭一张大嘴巴,竟说得十里八村的鸟兽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第二日清晨,当萧伯染一手拎着一包仙果,一手扔过来化成原形的青辉,出现在乐无忧面前时,她真的想假装不认识她然后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闻女君以血脉压制,逼众仙就范,从北岐山掳了山主长子到这南岭招摇做男宠?”萧伯染扯着嘴角的招牌讥笑道。
乐无忧一脸震惊不知所以。
“又听说元玑仙君随女君一夜笙歌后,因女君要招其入赘,愤而离去?”
萧伯染步步逼近,乐无忧节节败退。
“还有人说二人反下北岐山,携手揽腕,举止亲密驾落山头?”
乐无忧心道:“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真的可谓是目瞪口呆。这造谣都比这个有可信度吧!”
乐无忧还想再退,却被凳子挡住了后路,屈膝从绕过凳子,一把逮住桌边刚恢复人形的青辉怒斥道:“你说明白了,这什么情况!”
青辉也是一脸委屈,“不是女君让小的去说书赚钱吗?那去凡间小的灵力不够,就只能在我们那山间讲一讲,换几个仙果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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